“不管怎么说,先将夏真真这个小娘们儿带回家给老娘阿公看看,还有小依。”他此时也是心情颇为复杂,经历了这番事情,可谓是困难重重,命途多舛也不过如此。稍有不慎,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这多少让人唏嘘。
不过仔细一想,当初那群武装份子和阿公他们对扫,一群老头子都这么一大把年纪尚且不服老不想死的这么窝囊,他这个正当风华正茂的年纪,又怎么能够心生老态?
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你这个窝囊废,还不如一群老头子和一匹矬马?”
啪的一声响,脑子被打清醒了一般似的,精神气和之前显然不一样了。
打开了抽屉,拿出一只从国内带出来的手机,已经早早地没了电,换了一块电板,开机之后,出现了两百多条短信和一百多通电话。
两个人的,一个是老娘冯庆华的,一个是由依的。
想了想,走到外面,信号才好了一些,张贲拨通电话打回去。
家里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小贲,是小贲吗?!”
“妈,是我。”
“你怎么还不回来,你阿公说你人也在泰国,你去泰国干什么?”老娘急切地问道。
毫无疑问,张三贤没有对儿媳妇说实话。
张贲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道:“妈,没事儿。我同学请客去泰国旅游,我顺道去看看,长长见识。一切太平。”
“电视上说那里有台风,你万事小心点。”冯庆华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就安心了不少,电话机旁边,张老三抽着闷烟,眼球上有血丝,他也是没有料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个大地震,这也太玄乎了。
好在他张老三的小孙子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还没到收他的时候呢。
“放心吧妈,过年之前应该到家的,就这两天。”
其实过年也就这几天了,真要是折腾,也是让人头疼的紧。就看费德罗怎么想了。
冯庆华道:“那就好。你阿公今年还要带你们上扬州,总是要早点准备好的。”
张贲笑着说道:“万事放心,保证到家的。你最好还是给大哥留个电话,他人在部队里,要请个假不容易。”
冯庆华说道:“他去了嘉兴看他妈妈,倒是脑子转过来了。你大伯也是就这两天就回来,飞机可能后天到中海,你徐叔叔到时候接他。”
张明堂在美国搞研究,本来是三年时间,不过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可能要延期什么的。
张骁骑则是刚从部队里回来,休假一个月,也算是要彻底了却一些心事。
张家十几个长工都是知道,三少爷这一次,可能真的是要回扬州了,几个月前张家二老倌过来,几个老头子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会子,张老三居然是肯回扬州了。
当年这狗曰的回扬州,硬是没有回扬州张家,就在外边别的村子转悠了一下,一掌打死了一头发狂的水牛,然后就离开了扬州,往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
至于老太公张德功,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冷漠,面无表情,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对父子,同样是让人琢磨不出头脑来。
“妈,我挂电话了。”张贲说道。
冯庆华倒是不舍,不过还是应了一声,又关切说道:“注意点身体,早点回来过年。”
“晓得了。”张贲说罢,挂断了电话。
那边冯庆华松了口气,问张三贤道:“爸爸,骁骑他说要带他妈妈回来过年,问你同意不同意。”
“他怎么不自己打电话和老子说?”张老三突然脖子一梗,呛声道。
“这孩子要是有这个胆子,早就给你打了。就不会麻烦我这个做婶娘的了。”冯庆华又道:“爸爸,骁骑他是想明白事情了,老话说得好,乌鸦反哺知孝义,他这也是给你脸上增光,说出去,也是爸爸教导子孙教的好。”
张老三依然板着脸,可心里却是美了起来,心中骂道:那个小王八蛋的,总算知道点良心……“回来就回来,他娘反正也是一个人瞎混曰子,回来吃个饭,也不差那半斤米。”他说的是钝话,其实也就是松口了,说起来,这人心,到底是肉长的。张老三是个硬气刚强的人,和他老子张德功憋气能够憋上五六十年六七十年,这自然是有他的硬气之处。
但是有些时候,也不得不说,前人后人,各有各的活法。
张贲见里头两个女人还没有洗好,索姓拨通了由依的号码,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回东京,但是问候一下,倒也是应该的。
好一会儿都是没有反应,正当张贲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是小张君吗?我是美智子。”
是由依的母亲。
张贲愣了一下,然后道:“失礼了夫人,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美智子道:“这真是一个及时的电话,您客气了。小张君,您稍微等一下,我去叫一下由依子。”
“好的。”
美智子缓缓地走到了女儿的卧房,然后轻轻地翘了一下门,喊道:“由依子,您还在吗?我是妈妈。”
房间里面由依正在粉拳砸着多多罗:“坏蛋坏蛋坏蛋坏蛋!太坏了!不接我电话的都是坏人!”
说着,又是不停地拍打着龙猫公仔。
“由依子?!”美智子又喊了一声,“您睡了吗?”
由依气鼓鼓地喊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