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正在专心吸纳海底灵气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极为强悍的神识扫过,顿时精神巨震,灵海翻涌,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才缓过心神,抬眼一看,发现面前站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长着狭长面孔,鹰钩鼻子,身穿紫袍,头戴金冠,身材的非常高大,比凌凡高了两个头。他们俯视着凌凡,目光凌厉。
“师兄,这十年界的灵气竟稀薄如斯,这小子巴巴地跑到这么深的海底来吸纳灵气,实在是可怜。”
“是啊,这么一小团灵气,他吸纳了这么久都才吸了一点点。当然,这小子也才不过凝气期初阶而已,自然把这团灵气当宝贝了。以他的修为,能在海底停留这么久,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岂止是有趣,简直是蹊跷!”
凌凡见这两个怪人旁若无人地谈论自己,心里颇为忐忑。经过半年左右的修炼,他的神识又有进步,已经可以探测十丈远的事物,在他练习桩法的时候,他时刻都以神识警戒着周围,但这二人显然比他强大太多太多,他的警戒没有丝毫用处。
“在下凌凡,见过两位前辈,不知前辈高姓大名?从何而来?来此所为何事?”凌凡态度恭敬地问道。凌凡从这两人的对话里听出,他们似乎是来自其他地方,而他们所说的“十年界”,应该就是指这里。这两人似乎对自己颇感兴趣,但不知是恶意还是善意,于是小心翼翼地与他们搭话。
“呵呵,小子,我们的事,还不是你可以随便问的!”其中那个被称为师兄的人说,“不过,刚好我们也想问你一些事情,所以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左天都,他叫岳廷,我们是从千年界而来!”
千年界是什么地方?这里为何又是十年界?凌凡很想弄明白。
但他还没说话,左天都就问他:“小子,你修为如此低微,如何可以在水里待这么久?我刚刚探查过你,你没有法宝,连储物袋也没有!”
凌凡想;“难道我还能把那珠子的事告诉你们?可是扯个谎,比如说自己生来就可以像鱼一样呆在水里,估计也很难骗得过这两个人。”
凌凡眼神游移闪动,全被左天都看在眼里,他嘿嘿一笑,眼里闪现一丝凶光,说:“小子,如果敢用谎话骗我们,可没啥好下场!”
凌凡眼神忽然坚定起来,说:“前辈,我不能骗你们,但,我不能说,请让我为自己保留一点秘密!”
凌凡说这番话,下了莫大的决心。他反复思量,无论如何也不能交出那颗珠子。以他年轻人的那种血性,在这种事情上,就算赌上自己的命,也不能后退半步!要是失去了那颗珠子,他差不多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又回到原点。要想再次遇到这种机缘,是完全不可能的,而在穆家,也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那以后恐怕一辈子就守着那个灯塔了。
左天都一愣,和岳廷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小子,骨头倒挺硬。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吗?你虽然是一个低阶修仙者,也总应该听说过搜魂术吧?等我把搜魂术用到你身上,无论你有什么秘密,都会乖乖地说出来,之后,你将会神魂破碎,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左天都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一时间在这深深的海底激起几股暗流,猛地朝这边涌来,就连海床都颤抖了起来。
凌凡站立不稳,整个人被暗流卷起,像是被大风卷起的叶子一般。而左天都和岳廷则凝立不动,好像丝毫不受这暗流之力的影响。左天都忽然一扬手,一根绳索从他掌心弹出,一端迅速缠住凌凡的腰,另一端拉在左天都的手里。
“师弟,那边必有变故,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左天都拉着凌凡,和岳廷一起朝发出震动的地方急速飞去。
也就几息的功夫,他们就已经飞出数百里。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个念头在凌凡的脑子里反复闪现。那就是立刻用瞬移摆脱这根绳索,然后借机溜走。但是凌凡又担心一摆脱绳索的束缚,那个左天都会立刻觉察,以他的速度,自己绝无逃脱的可能。
就在这犹豫的功夫,那两人已经减慢速度,最后停了下来,凌凡也只好静观其变。
在他们的前方,一个黑袍人和三个青衣女人相对而立。他们之间的海床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沟壑,长达数百丈,深不见底,凌凡可以看到沟底隐隐有暗红色的光芒散发上来。
那三个青衣女子见左天都和岳廷赶来,都面露喜色,其中一个人说:“左兄、岳兄,你们来的正好,天道宗的人只来了一个,我们现在暂时放下过往恩怨,五人联手,还有机会取胜!”
那个黑衣人朝左天都和岳廷这边瞟了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似乎并不担心以一敌五。
左天都紧锁双眉,目光凝重,显然对这黑袍人颇为忌惮。岳廷则紧紧盯着黑衣人,神色犹豫不定。
那三个青衣女子见左天都和岳廷犹豫,于是又有一人说:“左兄、岳兄何以如此犹疑,反不如我素衣门女子来的果决?此时我们如果联手对敌,还有取胜的希望。那谁谁的尸骨就在这地底下,他的遗宝我们可以对半分。如果我们各自为战,只怕谁都逃不过他的毒手。别以为分头逃跑就能逃脱,他的速度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快!”
左天都和岳廷听见那女子这样说,都朝那深深的海沟望去,眼里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凌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