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凌凡并不怎么介意他人的眼光,进入了凝气期之后,他已经明显感到自己与普通人的不同。他坐在营地里面,看似衣衫破烂,也远不及那些商队护卫们高大健壮,但他的神识一扫过去,每个人的举动,每个人的谈话,都一览无遗。他就像一双凌驾众人之上的眼睛,默默地俯瞰着众人。
此后,他就一直跟随着商队往南走。赫连远山只是让他帮着打打下手,递个包,牵一会儿缰绳,有时去河里取点儿水,都是一些轻松的活儿。
凌凡年龄和燕子差不多,燕子也很因此特别愿意和他说话。赫连远山看在眼里,也自然对凌凡更亲切了一分,当他就如同是半个孙子一般。他常常会将自己以往的一些经历讲给凌凡听,还常常让他多留心商队的事情,偶尔也会旁敲侧击地问凌凡是否愿意学武功,如果凌凡长期留在商队里面,学一身武功还是有必要的。
但此时的凌凡早已经没有了习武之心,凡人的武功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赫连远山见凌凡无意于武道,也不好强求,在商队里面,不会武功,那就只能做个打杂跑腿的了。
凌凡一路上都在寻找灵气,不过这里的灵气实在是稀薄的可怜。偶尔能在树林里看到一小团,还不够他吸纳一刻钟的。如果大夏国境内都是这个样子,那么也难怪没什么修仙者了。
凌凡找不到灵气资源,就在闲暇时把注意力放到那个鬼脸上来,他发现这个鬼脸也需要喂食,否则会饿,于是在晚上,他常常借口出去方便,离开营地,到树林里让鬼脸自己去捕食一些小动物。其他六个鬼脸因为还处于休眠状态,一直不闹腾,所以也就不必喂食。
有一天晚上,那个神秘的声音又出现了,这令凌凡相当欣喜,可惜这个声音每次出现,话都不多。这一次这个声音说:“居然有了鬼煞?很好!可惜现在你的血还不行,否则用你的血可以完全炼化它!”
凌凡醒来后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他根据这句话揣测,他的血可能是可以随着修为的提升而变化的。随着将来修为到达某个层次,血会变得更好,鬼煞们可以完全炼化成听从自己所有命令的奴仆。
可是,如何才能提高自己的修为呢?如果有师父教该多好啊,哪怕是有一本关于修仙的书,照着练,也比现在自己一个人瞎捉摸要强。
商队在安远镇修整了一天,又继续南下。
越往南,山越多,山势也变得高耸。到了这里,赫连远山表情变得愈加严肃起来。
“关外沙漠万里,随时会有沙盗。而到了关内,这八百里秦岭则又是一个盗匪出没的所在。如果平安通过这里,再走十几天,就到大夏国的京城了。”赫连远山用有些沙哑的嗓子说。
“爷爷,盗匪什么的我倒不是太怕,我有点儿怕这大山里的鬼怪与凶兽!”燕子嘴里这么说,眼睛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她到底年纪轻,第一次跟随商队出来,走了几千里的路,看什么都新鲜,可是一路都平安无事,内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乎是爷爷往常讲的那些故事,她也应该经历一次才不算白走一趟。
“这条路我也走了不下二十次,遇过三次盗贼,鬼怪什么的,我也是听我的前辈们说遇到过,应该是真的。这么大一座山,里面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应该很少,我们不见得能遇到。”赫连远山摸着花白的胡子说。
凌凡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他问:“老爷子,如果真的遇到了鬼怪,该怎么办?鬼怪可不是人,寻常的刀剑能伤得了它们吗?”
赫连远山微微一笑,说:“年轻人,人类是最聪明的,我们的力量比不上野兽,但后来我们人类还是把野兽们赶到山林里去了。人类也一直很怕鬼怪,不过经过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我们也摸索出一些对付鬼怪的办法。”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对着凌凡晃了晃,说:“把这里面的秘制药水涂在刀剑上,鬼怪也怕!”
凌凡颇感兴趣地望着那瓶药水,问:“老爷子,那药水是什么做的,我能知道吗?”
赫连远山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说:“这是我们这一行祖上传下来的,秘方可不能轻易地说哩。”
被老头子拒绝,凌凡并不很介意,他低头沉思了起来。他在想的是,这种药水不知是否会伤到他的鬼脸,毕竟他的鬼脸恐怕也是属于鬼怪一类,如果那药水能够克制鬼脸,那么他这个隐藏的武器可要打一个折扣了。
燕子问凌凡说:“小傻瓜,你们修仙者会不会怕鬼怪?”
燕子只是把凌凡看作普通少年,一路都很喜欢拿他向往修仙的事来打趣。
凌凡想了想那天在海底成千上万的鬼脸,如实答道说:“打不赢的话就会怕。”
燕子笑了起来:“前面要是遇到危险,你别跑远,跟在我后面!”
燕子在马背上挺起胸膛,用手拍了拍腰间的刀柄,一副万事有我的样子。
凌凡笑着点了点头。
在商队里,别人拿燕子和他开玩笑都已经成了习惯,但燕子浑然不介意。她这种磊落的性格,凌凡还是挺喜欢的。
商队进入秦岭后的第六日,凌凡忽然站住,眼睛定定地朝一座山峰的方向望去,面色大变!
燕子看见凌凡的样子,奇怪地问道:“小傻瓜,你看到什么了?”
凌凡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按个方向,问燕子:“燕子,那个地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