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山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一会无数的黑影从山林中走出来,越来越多直到地面彻底被黑色所覆盖。第一个黑影默默的一挥手,所有黑影跟随着他快且寂静的向前奔去。这一片比夜色还要黑暗的色彩正向着曹军的营寨移动着。
整个营寨一片寂静,士兵们已经入睡,值夜班的哨兵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望着远处无尽的黑暗。全然不知道死亡已经到了他的哨塔下。徐和高举右手止住大军,所有人没有交流原地隐蔽起来。有两名战士无声的出列,低身潜到哨塔下如同猿猴般敏捷的爬上哨塔,一个哨兵看到自己对面哨塔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沿哨塔向上移动,他还没来得及提醒对面的兄弟,一只手就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他感觉脖颈处一凉,于是意识开始渐渐的远离,而在意识即将全无时他看见对面的兄弟被一把黑夜中伸出的利刃割断了咽喉。
解决了哨兵,两个黄巾迅的从哨塔下来。又消失在黑暗中,不一会儿寂静的黑夜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徐和又一次挥手,他身后的黑暗以比先前更轻的脚步如黑色的洪流灌入营门。
这支黄巾步兵一路悄无声息的直接冲到了中军所在,太简单了,徐和心中不安,往往偷袭简单得手并不以为着离胜利不远了,反而是危险的讯号。果然,徐和派出去查看帐篷里是否有人的士兵还没回来禀报。一阵响彻云霄的鼓声响起。这时才有人向他报告帐篷里没人,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身后又是一声巨响,徐和回头隐约看到原本已经被打开的营门不单已经被重新关上还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巨木堵的死死的。两边漆黑的营地里一个个火堆被不知从哪冒出来在地上游走的火舌点燃。这时借着火光,徐和看到无数的曹兵正向自己合围而来。为一将正是曹仁,曹仁立于马上指着徐和道,“毋那贼将,曹仁奉先生之命等你多时了。”
对方主帅是神人吗?徐和看着曹仁心中震惊。萧一当然不是神人,只是他耍了个花招,因为他不知道徐和会攻那个营地,所以他在每个营寨都安装了报警器,就是徐和刚刚看到的神奇的一幕。萧一做了一个联动装置把鼓锤做成了摆钟式,拉着一根绊线牵到了中军营帐里,只要有人踢到那根线就会触动机关鼓锤就会摆动起来敲响战鼓。就像现在的消防员听见火警就会条件反射的冲去救火一样,古代的士兵在刚入伍时就会被伍长教导,军令如山,闻鼓而前。所以他们对鼓声也有着生理层面的敏感,鼓声一起。所有人都一激灵站了起来。而此时萧一的第二重机关正好动,黄巾们正吃惊于封门的巨木出现时,曹军正好开始了合围。当萧一的第三重机关点燃火堆时合围也就绪了。徐和被机关完全吸引了注意力,所以看到曹军出现就会有种早已在那里的错觉,其实不管徐和去哪个营帐都会是这一套欢迎仪式。不过是曹仁耍了个心眼,吓唬徐和而已。
“退!”徐和大喊一声,带领着黄巾往回撤,曹仁冷笑,果然如先生所料,人的思想总有一个那个什么惯性思维。都会觉得自己走过的路是安全的,曹仁右手一挥,数百士兵在地上摸索一阵拉起数十根粗绳,十人一组一齐用力只见营门方向地面上无数尖木,全部被绳索拉起斜插在地上,密密麻麻构成了一道刺墙,徐和急忙勒马,堪堪避过了穿肠挂肚之灾。黄巾军中有慌不择路还为来的急刹车就撞了上去成了一只只刺猬。
曹军一步一顿的逼近徐和。气势滔天,杀意如虹。曹仁于马上号施令,每喊一声“进”,士兵们就会齐喊一声“杀”并且向前迈出一步。曹仁并不急他要一步步击垮对方斗志。
黄巾军看着那缓慢但如大山般沉稳的军阵压过来感觉空气都被曹军震慑住了一般,自己要呼吸一下都比平时费力。他们能感觉到紧挨着自己的同伴正在瑟瑟抖。徐和看看自己四周的士兵,他能感觉到一种叫恐惧的感情已经充斥了自己的军阵。连他也被其所感染。他的心在狂跳,他的手掌冒出冷汗。但他不得不用冒着冷汗的手紧了紧手中的兵器,因为他知道只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争。杀或被杀。不能再任由对方摧残自己的意志。“兄弟们,后路已断。此时不搏命以求生路,更待何时,众兄弟随徐某杀出一条生路。”
两支军队就像两股洪峰于河道交汇处对撞,不过这两股洪峰对撞产生的不是水花。而是飞溅的鲜血,残缺的头颅,不全的肢体。然后就是惨叫,一连串鬼哭神愁的惨叫。但惨叫也在一瞬间被刀剑的拼击声所掩盖。这只名叫战争的恶兽再次向世人展现了它那血腥的爪牙,无情的吞噬着年轻鲜活的生命。这场偷袭与反偷袭的遭遇战给无边的夜色染上了一抹血红。一边是为报前耻奋勇杀敌,另一边兵临绝地个个争先。连身为武将的曹仁也无法在这场混战中移动半分。刚开始是被悍不畏死的黄巾士兵源源不断的攻击阻拦,后来却是被地上堆积成山的两军尸体绊住。战争的惨烈是不能用文字描写的,但是双方战士却没有退缩的,一方是后路被断退无可退,一方是为达全功勇不后退。
身为主将的曹仁都为黄巾的斗志感叹,青州黄巾之勇不亚于张角在生之时。看着自己以两倍军力对敌仍久攻不下,曹仁心中焦急。突然一声砲响(ps,此处并不是错字,汉代的砲是军事信号,就像军鼓一样。)远处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