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凤清时出来!”
一大早凤家众人就被一声尖利的嗓音惊起,唯一睡得跟死猪样的只有位于最里面的凤清时。
沈佑和君长安准备去看看九黎有没有变基佬,本来阳光美美哒,空气香香哒,可偏偏这一声嘶叫让他们同时皱起眉头。
大早上的,很影响心情。
君长安埋怨起来,“你们凤家怎么净惹些不三不四的人。”
沈佑白眼,“注意用词。”
小学生都知道不三不四不是个好词。
“叫凤清时出来!”一个女人,蓬头垢面,双眼充满着血丝,声音绝望暗哑,让人一听不觉反感起来。
“这谁呀?长得可真,”君长安看向一旁的沈佑,贴近他的耳边道,“可真漂亮。”
温热的气息扑到沈佑耳朵,令他瘦小的耳朵染上红晕,紧张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君长安对于沈佑的表现十分不满,搭上他的肩膀就道,“你没发现门口的那个女人很漂亮吗?”
“,”沈佑,君长安的审美他是真不敢恭维,门口的女人,推门的手都带着污垢,更何谈不甚整洁的衣服,脸上道道皱纹,看样子是因为迟迟不卸妆所致,双眼充满血丝,大大的黑眼圈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给鬼魅般。
君长安摇头,“你不懂女人,有两种女人是美到极致的,一种是俯瞰众生,囊括天下,历经沧桑依然保持雍和的女人,那等女人,定是颖悟绝伦,其智若妖,其气若山河壮阔,其质若出世之莲,美的大气。”
“,”沈佑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君长安客气的摆摆手。
“另一种女人就是眼前这位,绝望极致的美,身上毫无人气,毫无希望,却能把这种绝望化为自身气质,”君长安顿了顿,“像是一把久经沙场的利剑,被封锁之后再次出鞘,决然不问归路。”
沈佑看向门口的心蓝,倒是没想到曾经在他眼中一无是处的蓝夫人竟然能得到君长安那么大的赞扬,美到极致吗?
沈佑挑眉,除了看到心蓝一遍一遍敲天门,什么都发现不了。
君长安摇头,他怎么就和这个木头说那么多废话,“一般这样的女人都比较傻,世界上根本不会有绝望存在,是她们傻得天真。”
沈佑赞同的点头,反正大小姐不会这么傻的,大小姐的冷静理智简直超出正常人的水平。
“把凤清时给我叫出来!”心蓝嘶喊,声音暗哑,像是一只老乌鸦,呱呱直叫,难听的令沈佑止不住捂住耳朵。
心蓝从铁门外伸出手,五指纤细,指甲细长,半个头塞进铁门,“把她给我叫出来!”
君长安条件反射的后退,这女人就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整个人宛如死尸般,肤色黯淡无光,干瘪无神。
沈佑有些动容,曾经的蓝夫人也是集珠光宝气于一身,站在凤城的顶端,如今却成了这副鬼样子。
“大小姐不在,您要是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转告给小姐,”沈佑规劝道,大门是不可能开的,谁知道这个疯女人会发什么疯。
心蓝咽了口唾沫,干燥的喉咙让她不适的咳嗽了声,以至于半个头卡在铁门上,却依然不死心的嘶吼,“凤清时!你个胆小鬼给我出来!”
“把丈夫还给我!”两行清泪从心蓝眼中流出,也不管来往的人怎么看她,只是呜呜,声音却异常沙哑刺耳,像是生锈的机械,摩擦在一起。
沈佑动容,若不是君长安拦着他都要去喊凤清时了,心蓝只是简单的想要丈夫,凤老家主,因为这,肯定哭了不知十次,声音的呜哑,面色苍白,连妆都没有卸掉的痕迹就能看出,这几日心蓝过得肯定不好。
沈佑一时有些琢磨不定,心蓝图的到底是老家主还是凤家财产,如果为了财产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代价未免太大了。
若不是为了财产,也不像,毕竟以前心蓝太过嚣张跋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脾性,尤其是喜欢挥霍老家主的财产,动不动就是珠宝,名衣,反正什么贵重要什么。
君长安丈二摸不着头脑,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来大门口要丈夫,张口闭口就是凤清时,不免有些迷糊,所以才拉住要走的沈佑。
“怎么回事,跟哥说说。”
叫得还真亲切。
君长安指着他,一脸了然,“别说了,哥都懂,小爷虽然没有经历过感情,可懂!”
君长安做出老谋深算的样子,一脸自信明媚,仿似掌握大局的上位者。
“,”沈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懂什么?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君长安感慨,上去便将大门打开,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已经不友好到了很不友好的地步,有人能透出真性情才是值得敬佩。
“你干什么?”沈佑上前,刚想阻止君长安,不想心蓝就从外面走了出来,也不知她是如何急切的把头从铁门里拔出来,两鬓处被夹得通红,脸上带着两处擦伤,皆是拔出来时用力过猛所致。
心蓝仿似害怕他们反悔似的,连爬带走的往院子里而去,不想没走几步便倒了下去。
沈佑赶忙去扶,一碰到心蓝才发现她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几天的时间真能拖垮一个人。
“阿姨,您慢点。”憋了半天,沈佑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心蓝摇头,她的眼睛哭不出来眼泪了,只能勉强的呜哑,“我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声音仿似猛然撕裂的绸缎,刺啦一声,让沈佑想要将扶住的人扔出来。
“要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