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蓝是在三日后醒来的。
要不是凤清时一直用药吊着,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
“我要见凤然!”心蓝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见凤然,当时凤清时正在给打点滴。
凤清时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蓬松的头发,脸上的妆因为长时间没有卸掉,导致接成一块一块,像是干枯的土地,裂开很多细小的缝隙。
“父亲已故,阿姨若执意纠缠只能算是徒增伤悲。”凤清时淡淡道。
心蓝的眼神一点点涣散,从凤清时说已故之后就开始崩塌,黑暗的晕眩感袭向她。
“我不相信!”心蓝痴痴道,她怎么能相信?她追逐了半辈子的人说没了就没了。
“把凤然还给我,”心蓝呜哑着出声,声音像是被外力突然撕裂的绸缎,刺啦一声,令凤清时不觉胆寒。
“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声音像是生锈的机械,咔哧咔哧作响。
凤清时摇头,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听到她耳里却异常响亮。
“你们都没有走过我走的路,”心蓝沙哑道,硬生生从嗓音处挤出几个字,双眼干涩的早已挤不出半点眼泪,好在没有来时的红血丝。
“我从小就在各大歌院滚爬,比任何人都要懂事,掐媚奉承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你懂吗?那种每天生不如死的生活?咳咳~”心蓝咳嗽起来,嗓子疼,眼睛疼,脸也疼,扯动着全身上下疼痛起来。
“我只是想要凤然!”那个唯一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男人,即使知道那种疼爱不过镜花水月,她却甘之如饴。
凤然爱财,她就挥霍他的钱财。
凤然重视凤家,她就要把凤家搞垮。
凤然最疼凤清时,她就要把凤清时毁掉。
有人说她疯了,说她嫌贫爱富,她都不在乎,只在乎凤然的眼中有没有她。
凤清时放下手中点滴,心蓝的表情就像是痛失所爱一般,生无可恋的表情,“父亲已经走了。”
凤清时再次强调事实,想让心蓝认清现实,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为了情爱沦落至此,她不是不动容,只是父亲不允许,母亲更不允许!
“我是没有走过你走的路,但是你同样没有走过我走的路,”凤清时挑眉,心蓝的结局不在凤家,最起码她的心底容不下任何人占据母亲的位置,尤其是伤害过四儿的女人。
“我给你拿一笔钱,永远离开凤城,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心蓝摇头,不会有人再爱她,年老色衰,不会有人在乎她了。
她的嗓子干哑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简单的呜哑两声,最后迫于饥饿,空洞的盯着墙壁。
凤清时也不管她,只是将一张支票放在床旁桌上,“我让人给你端些吃的,吃好你就走吧。”
待凤清时离开,心蓝才呆滞地将头埋在两腿之间,鬓角处带着几根白发,明明是干涩的眼睛,却挤出了一滴眼泪。
下午,,沈佑便走了进来。
凤清时抬头,眼睛淡然的仿似一阵清风。
“走了?”
“走了。”
“嗯,”
“,”沈佑咳咳一声,小姐的表现也太平静了,“小姐既然知道她会走,还让我去赶?”
“我并不知道。”
“不知道!”沈佑嘴角微抽,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平静?
“支票拿走了吗?”相比较其他,凤清时更关心支票,五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她一个佣兵任务才一万元,五万就代表要做五个凤山那样的任务。
“拿走了,”沈佑淡淡道,原本还为心蓝感到可怜,可一想到她拿走了那么多钱就气得牙痒痒。
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难移。
凤清时挑眉,倒是没想到她会拿走支票,不过却不得不承认她很聪明,一个活到四十岁依然很机智的妇人,知道什么对自己有用,而不是像一些年轻人。
过了一会儿,凤清时看着还杵在书房的沈佑,“有事?”
“没,”
“有!”沈佑赶忙改口,“我们医院的选址已经确定好了,就在西城,可是在空间方面要占用很大空间,有可能会影响交通。”
沈佑一直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直接将利害关系讲了出来。
“我会找南宫饯解决,”
“,”沈佑,他说的不是这个。
“小姐可以过去看看,”沈佑大着胆子建议道,虽然知道凤清时懒于出门,自回家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南宫家,却不得不开口,“出了些问题,我一直不敢敲定。”
“你决定,”凤清时单手摩擦下巴,丝毫不管沈佑的为难,“有什么要签字的你给我就好,我的印章不是在你那吗?随便盖。”
沈佑无奈,一提印章他就郁闷,知道凤清时懒,所以自己尽量不去烦她,没想到她为了更好的做甩手掌柜,连印带章全扔给自己,说是随便盖!
凤家主的印章,能随便盖吗?
“家主,你还是去看看吧,”沈佑叹气,再不看医院都盖不起来了。
“全程接送,火锅自助,外加一张最新的电影票。”凤清时说出条件。
“,”沈佑真想说这不是我家是凤家,他能说吗?最后迫于凤清时的淫威,外加火锅的淫威下答应了下来,等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凤清时已经向外走去。
西城,一块空旷的地带,只有凤清时和沈佑两人。
“这里曾经是一家衣服加工厂,因为城市扩建,工厂就搬到凤城十几里外的地方了。”
两人边走边说,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