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时自从被带到大牢,就一直被严加看守着,三天来没有人问过她分毫,除了每日有人送餐大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
这日凤清时叼着一根干草,穿着一身灰白的囚服,囚服穿在她莹雪的身上,就像是一件女王的长袍,悠然大方,手脚上铐的链子被她扔到角落,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姐姐,清时姐姐,这里。”
凤清时打了个瞌睡,瞅了又瞅,才发现门口的四儿。
“干嘛?”凤清时没好气道,“能不能让我在这清静两天,”
四儿跳脚,破烂的乞丐服不知何时换成了邻家男孩的服装,乖巧的笑脸t恤衫,头发梳的很整齐,一脸急切地看着牢房内,“都什么时候了还清静两天,农甜那女人要把你游街示众,彻底毁了你!”
凤清时翻了个身,满不在意,“店又不是我的,我只是打赌打输了。”
“可是现在农甜告诉大家店就是你的,而且你的那个朋友,长得特别帅,带着一只冰蓝色耳钉的那个男人,竟然在支持农甜的做法,所以你再不走,真的要名声扫地。”
“我擦,你再说一遍,”凤清时从里面跳出来,一万匹草泥马从头顶飞过,枉她对南宫饯那么好,坑她一次不够还要坑她第二次,果然长得的帅靠不住。
“姓南宫的那男的把你给卖了,你再不逃就要死在这儿了。”
“他把我给卖了?”凤清时一脚踹向门口的四儿,“我非弄死他那个白眼狼。”
四儿欲哭无泪,“姐,还走不走,我偷了狱警的钥匙。”
说着拿出一串钥匙,有些小得意的看着凤清时。
“你小子可以哈,姐我没白疼你。”隔着牢房凤清时摸摸了四儿的头,“对了,你把凤焰给放那了?”
四儿嘴角微抽,这女人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凤焰,真是不靠谱,不过还是乖乖答道,“放心吧,安全着呢。”
“好滴嘞,先不急着走,我还想看看农甜能作出什么幺蛾子呢。”凤清时摆手,又重新躺在了草堆上,“你先回去把凤焰照看好,等我把农甜给整老实了就去找你。”
“不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姐,你马上就要身败名裂了。”四儿急得团团转,反观凤清时却悠闲地哼着小曲,他真要夸赞她心大,“我今早给你算了一卦,必有血光之灾。”
看着凤清时抬了下眼皮,四儿继续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冒险过来救你,我的卦不会出错。”
凤清时抬头望着牢顶,血光之灾,农甜难道要对她用刑?可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里有用刑一说,摇了摇头,就是不走。
“凤——清——时——”一声大喊从门外传来,冷冽异常,像是淬着冰渣子,直接让人如掉冰窖。
凤清时打了个激灵,鲤鱼翻身般的站了起来,南宫饯!她不找他,他却自己过来了!真当她对所有美男都温柔?
“凤清时。”南宫饯一身黑色的正装,本就俊美的五官更显英气,一张脸黑着,眸子里充满着危险的邪气,薄唇微抿。
凤清时散着及腰长发,到哪她都喜欢把头发散着,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所以即使牢房看起来不是那么干净,她还是喜欢散着。
一脸懵逼地看着努力压抑情绪的南宫饯,她好无辜,自己还没去找他的事,他却朝自己喊了起来,不满道,“长得帅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你——”想到来之前白书的叮嘱,南宫饯努力压下情绪,看了眼一旁被凤清时摘掉的手脚铐,就知道她在牢里没受什么苦。
“你把农甜怎样了?”
凤清时了然,“扎了一针,扎得她估计下半辈子半身不遂吧,怎么?”凤清时挑眉,“我扎的时候你不是也看见了吗?现在想充当好人。”
南宫饯松了口气,“把针给她拿出来,我让她把店还给你,并且不是再去找你的麻烦。”
凤清时看他,“三天时间,你们都熟成这样了?一家店让她给就给,你牛掰。”
凤清时竖起大拇指,不知是讽刺还是赞扬,一双眼被黑色遮挡,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这样吧,店我不要了,她既然喜欢就给她,给我十万,我就把针拿出来,顺带着以前和她的恩怨一笔勾销。”凤清时盯着他,萍水相逢,她也不想太过纠缠,“你应该明白,她玩不过我。”
此时的凤清时高傲清冷危险,进一步血流千里,退一步相安无事。
南宫饯的好还未说出口,农心便冲出来,一把抓住凤清时的头发就往墙上按,“你把阿妹怎样了?为什么她会半身不遂,你个贱人!去死吧。”
凤清时脑袋直嗡嗡,刚刚她没有闪,不是闪不开,只是刚刚的那一瞬间好似有什么撞击自己的脑袋。
嗡——
“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生下来就是让人给糟蹋的,不如早点消失!”
“去死吧——”
同样充满怨气的声音在她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绝望的死气袭遍全身。
“你这个贱人,别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有办法,”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凤清时,农心恼恨的将她的头往墙上撞。
“疼~”凤清时捂着脑袋低语,像炸开一样地疼。
脑海中不停地闪现一身白大褂头发披散的女人坐在山头,目光涣散。
然后是呆滞地解剖尸体,将身体一个个部件卸下,再丢到大得吓人的福尔马林池中。
最后是毫无止尽地谩骂侮辱,像过街老鼠一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