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还是说,因为是亲人,所以你打算将自己的地位拱手相让?”凌若夕讽刺的勾起嘴角,眸光犀利如刀,笔直地望入云井辰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目里。
心尖最柔软的角落隐隐泛起了一丝疼痛,云井辰不悦的抿住唇瓣,“本尊可不是圣父。”
拱手相让?他的东西向来只有他要或不要,怎会允许旁人抢夺?
气势如狂风暴雨般骤然转变,那让人胸闷的骇然压迫感,席卷整个房间。
凌若夕满意的笑了,这样的云井辰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既然是这样,还有什么好烦的?”她眸光微微一闪,冷哧道,似在嘲笑着他的庸人自扰。
云井辰愣了一秒,失笑道:“为什么关心人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另一种味道呢?”
若不是了解她的性子,他方才甚至会误以为她是在故意嘲笑自己,这女人,偶尔说一句动听的话,真的就这么难吗?无力的摇摇头,他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感动。
她素来冷漠,对于不相干的人,即便是死在她眼前,她也不会出手帮衬一把,可是如今,她却用这样独特的方式安慰他,劝慰他,这不是在乎还能是什么?
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惊心动魄的浅笑,笑得凌若夕浑身的寒毛一根根不自觉竖了起来。
擦,他笑得这么妖孽做毛?
面颊有些发热,她重重的咳嗽一声,逼迫自己将目光从他的脸上转开,她绝不承认,在面对着这张俊美到天怒人怨的容颜时,心跳会一瞬间的失控。
“看来你现在完全可以睡个好觉,那我就先走了。”妈蛋!她就不该一时心软安慰他半句,看吧,好心永远不会有好下场。
“陪本尊坐坐。”云井辰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速度快得凌若夕甚至没来得及戒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他的面前,她似乎已经无法再做到将他当作敌人,时时刻刻的戒备着了,以至于,手腕落入了他的掌心,完全无法抽出。
恼怒的眼眸冷若冰霜,她浑身的气势更是凛冽非常:“松手!”
“留下来,陪本尊,好么?”脸上露出了一丝夹杂着委屈的祈盼,他定定地看着她,那模样当真让人狠不下心来拒绝。
凌若夕被他那双充满了蛊惑的眼盯着,险些迷失在其中,不知怎的,竟点头应了,可当她反应过来时,心里懊恼得不得了。
该死的男人!居然对她用美男计。
她悔恨得在心里不住捶胸顿足,脸上的神色更是在瞬间变换了好几次。
“你这样的表情让本尊实在是忍不住很想要捉弄你。”身体整个探过木桌,微凉的食指指尖戳着她的腮帮,他笑眯眯的说道,神色带着说不出的愉快与高兴。
凌若夕啪地一声,反手就是一巴掌朝他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颊扇去。
云井辰不躲也不避,即使挨了打,也看不出有任何动怒的迹象。
“你欠抽么?”凌若夕冷眼看着他这副欠虐的样子,嘴角不自觉抖了抖,她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似乎变得更暴力,更凶残了。
这种无时无刻想要教训他的想法是什么节奏?
“娘子不知可听说过一句古话,”云井辰眸光暧昧,语调更是轻柔,宛如一片从天空上落下的羽毛,正在拨弄着凌若夕的一腔心潮。
她总觉得他接下来的话绝对不会是什么让她高兴的话语,正打算拒绝去听,谁料,他却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自古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他用着一副咏叹调的语气,好似在念着心头信仰的圣经般,缓缓将这番话说出了口。
回应他的,是某人毫不留情挥出的手掌。
门窗紧闭的卧房里,两道人影闪烁不停,时不时还有噼里啪啦的轰然响声从屋内传出。
第二天,云旭顶着一双黑眼圈,目光幽怨的看着正在厅中准备用膳的二人,身上好似飘着一股怨气,气压更是低得吓人。
凌小白咬住筷子,眨巴眨巴一双灵动的眼睛:“云旭,你昨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干嘛大清早就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