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白和侍卫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引来了不少百姓的围观,他们不敢离得太近,只能站在远处,好奇的张望着,时不时还指指点点,密集的人群中,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并不显眼,要说唯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他那近乎痴痴的目光了吧。
“小少爷请不要为难奴才,奴才们真的不能放行啊。”侍卫急得都快哭了,要是今天放他离宫,上面怪罪下来,他们不得把命都丢掉吗?仅仅只是听闻凌若夕的手段,他们就害怕得浑身哆嗦。
凌小白面色一黑,看看四周围观的路人,脸上有些发烫,丢脸死了!他跺跺脚,狠狠瞪了这帮拦路的侍卫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转身离开了,丫的,大不了他不走大门。
小豆子急忙跟上,奈何凌小白跑路的速度太快,没过多久,他就只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暗发愁。
大戏落幕,百姓们逐渐散去,离开时,还不忘笑着议论几句。
“哎,这下子是把小少爷给得罪惨了。”一名侍卫无奈的叹息道,“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遭到小少爷的报复。”
“你怕啦?这么怕刚才怎么没放小少爷出宫?”身边的同伴凉凉的讽刺了一句。
“还是算了吧,虽然得罪小少爷很惨,可违背皇后娘娘的旨意,会更惨的。”正所谓有对比才有反差,得罪凌小白顶多被一番恶整,可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后果绝对是生不如死。
这大热的天气里,侍卫们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当他们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准备回到岗位上,继续站岗时,却奇怪的发现了站在街道左侧的大树下,静静看着宫门的奇怪男人。
一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墨色锦袍,从斗笠上方垂落下的黑色纱巾完完全全遮盖住了他的上半身,只能透过身形,勉强看出是个年轻的男子。
“喂,你们觉不觉得那男人有些古怪?”一名侍卫戒备的问道,手掌不着痕迹握上了腰间佩刀的刀柄。
如今大战刚刚结束,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北宁的探子暗中潜入皇城,他们能不提高戒心吗?再说了,这人的打扮实在是太过怪异,一看就知道绝不是普通人,哪有人大白天打扮得稀奇古怪的?
或许是留意到侍卫们的注意,男人迅速闪人,身影在人群中七转八拐后,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再不见了影踪。
为了安全起见,御林军统领还是在换防时将这件事呈报给凌若夕,让她来拿主意。
“是吗?”深邃的眼眸微微一冷,她慵懒的斜靠在龙椅上,凌厉的五官此刻透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统领忙不迭点头:“是!不过奴才等没能弄清那人的身份,只是怀疑,他也许是北宁国的探子,请皇后娘娘多加小心。”
现在的她,俨然是南诏国最不能有损伤的大人物,哪怕是一丝丝隐患,也不能让其发生为现实。
凌若夕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次若再看见此人,不用犹豫,立即将人拿下,记住,行动时万不能伤及他的生命。”
“啊?”统领顿时愣住了,“他果真是北宁国的探子吗?”
凌若夕笑而不语,探子?若他真的是探子,她又怎会保他一条命在?云井辰,你果真出现了!
“娘娘,需不需要全城搜捕?”统领有些激动的握紧拳头,他相信只要在京城开启地毯式搜索,那些暗藏鬼胎的探子,势必会曝露在阳光下,成为他们的俘虏。
“不,暂时不用,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毕竟,他太聪明,又太会躲藏,一旦猜到自己得知了他的行踪,绝对会躲起来,千般小心,那样做,只会加大抓住他的难度,得不偿失。
凌若夕果断的拒绝了统领的提议,眸光森寒,散发着一种叫人头皮发麻的危险。
统领误以为她另有目的,于是,兴冲冲的领命。
或许是知道了云井辰的消息,凌若夕这一天的心情出奇的好,就连知道凌小白试图翻墙离宫的事后,她也没有动怒,而是独自前往案发的地方。
那是皇宫里一处荒凉的冷宫,此刻,四周人潮拥挤,不少侍卫和宫人将荒僻的院落围得水泄不通,点燃的火把内,凌小白幽怨的蹲在地上,身上沾染了不少的尘土。
在看见凌若夕踱步而来的身影时,他的小脑袋顿时一缩,似害怕,似不安。
小豆子愧疚的低垂下头,连看凌若夕的勇气也没有,他没能阻止小少爷的行为,已经是失职,现在还连累贵人替他们担忧,心里的惭愧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拜见皇后娘娘。“众人齐齐跪地,向她行礼问安,凌若夕双腿生风,目光从头到脚将凌小白扫视了一圈,确定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后,这才在心头暗暗松了口气,紧接着,一丝冷怒染上眉宇,脚步停在他的面前,眼刀凉飕飕刮在他的身上。
“娘亲,”凌小白决定先发制人,不管怎么样,先认错再说!他才不管这场合会不会丢人呢,总好过被娘亲揪着教训:“娘亲,宝宝错了,真的错了,你原谅宝宝好不好?”
“……”从事发一直坚守冷宫的侍卫们嘴角抖得极其欢快,如果他们没有记错,刚才小少爷的挣扎还很强烈吧,还威逼利诱他们不许把事情闹大么?怎么一转眼,这情绪变化就如此之快了?
凌小白装作没有看见四周投来的诡异视线,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凝视着她,无语泪先流。
“都散了吧。”凌若夕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