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场大婚,因为云井辰的到访以闹剧收尾,他听话的跟随御林军前往地牢,途中没有任何的挣扎,或者想要逃脱的迹象。
在他离开后,凌若夕宣布大婚暂时搁浅,卫斯理以及众多大臣赶紧进言,希望她能够三思,继续最后的宣读仪式,只要她承认了蓝紫荆的身份,将他的名字记入宗碟,那么,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会再有任何的变故出现。
奈何,他们说得口水都干了,但凌若夕仍然没有松口,依旧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意见,将婚礼暂停。
脱下身上厚重的十二层凤袍,她捧着茶盏坐在寝宫的椅子上,神色似喜似悲,十分复杂。
凌小白则撅着嘴,神色愤愤的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中,似乎在和谁较劲,只有黑狼,从头到尾都处于亢奋的状态,少主果然来了!它就知道,少主是不会让女魔头嫁给其他人的。
寝宫内静悄悄的,只有黑狼时不时激动的叫声响起。
凌若夕不悦的转动着眸子,将它欢天喜地的模样看在眼中,不阴不阳的问道:“你很开心?”
“吱吱!”是啊是啊,黑狼下意识点头,脑袋如小鸡啄米,但当它反应过来,问这话的人是凌若夕以后,赶忙又摇头。
“你在干嘛啊?表演杂耍吗?”凌小白有些迁怒的说道,“你该不会是因为坏蛋来了,所以特别开心吧?”
他想起小黑是云井辰第一次见面送给他的见面礼,说不定他们的关系比自己和小黑还亲。
这个念头让凌小白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双腿悬空,神色愈发幽怨。
“无缘无故的玩失踪,又突然出现,呵,他是把我的世界当作随时可以出入的地方了吗?”人没来时,她日思夜想,可等到人来了以后,她又翻脸不认人,就连凌若夕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翻腾的复杂情绪究竟是什么。
她拂袖起身,换上了一件墨色的长衫,带着小一,准备前往地牢。
“吱吱吱。”带上我,我也要去!黑狼猛扑到她的脚边,两只爪子用力抱住她的脚踝,身体几乎是完全趴在地上的。
“不想死,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现在不太想看到任何同他有关的东西,在我的眼前出没。”凌若夕警告道,寒霜遍布的黑眸冷冷的盯着脚边撒泼耍浑的黑狼。
她凉薄的口气,让黑狼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赶紧松手,妈蛋!少主什么时候都能见,但它的命可不是丢了还能再找回来的,这种时候,它应该识时务。
“娘亲,宝宝呢?”凌小白撅着嘴,自动请缨:“宝宝也想见坏蛋。”
“今天不行。”凌若夕摇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待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
“哦。”凌小白神色黯然的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离开以后,他才挠了挠头,“娘亲每次都这样,去哪儿也不带上小爷。”
“吱吱。”同感!
两个同病相怜的小伙伴,抛弃了前嫌,又一次腻歪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
从寝宫出来,一路上,凌若夕接收到了来自四周各种各样的目光,有审视,有紧张,有不安,。
他们的改变必定和云井辰擅闯皇宫逃脱不了关系,但凌若夕却不在乎,抵达地牢,一条黑漆漆的石板通道,从地牢上通向下面,灰白的墙壁上悬挂着滋滋燃烧的火把,用来照明。
凌若夕带着小一从台阶上一路疾行而下,当她刚踏过最后一步阶梯,迎接她的,是戒备的狱头,以及被卫斯理下了命令死守这里的御林军。
“奴才拜见摄政王。”御林军们立即跪地行礼。
“他被关在哪里?”凌若夕没闲工夫陪他们寒暄,直接奔入主题。
狱头哆哆嗦嗦的指了指云井辰被关押的方向,凌若夕立即抬脚走了过去,充满了刺鼻味道的窄小通道两侧,是用铁做成的牢笼,只是现在,里面空无一人,但杂乱的房间,却散发着一股恶臭,显然是以前留下的,如果仔细看,还能够发现在房间的墙壁上,用鲜血写出来的字。
这些事是地牢内的犯人们在无聊是自己写下的。
很快,凌若夕就在通道尽头的牢笼里探索到了云井辰的气息,他是天玄巅峰的修为,可他的气息却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气一样。
凌若夕心头一堵,像是堵了块大石头,让她有些胸闷。
脚步停在牢笼外,她不屑的看了眼将牢笼锁起来的那把锁,这么老式的锁,对她来说解决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手掌轻轻握住门锁,用力一捏,铁锁竟在一瞬间化作了粉末,洋洋洒洒掉落在她的脚边。
好强!
小一看得目瞪口呆,默默的垂头看了眼自己软若无骨的小手,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拿出浑身的力气,也不可能会做到吧。
凌若夕可不知道他心头这些敏感的小心思,一脚将铁门踹开,哐当一声巨响,牢笼上方的天花板,竟有簌簌的灰尘飘落,凌若夕气息冷冽站在牢笼外,以一种晦涩的目光注视着坐在墙角,背对自己的男人。
在漆黑的光线下,他那头白发,便显得更加引人注目。
凌若夕逼迫自己将目光从他的头发上挪开,唇瓣用力抿紧:“为什么不逃?以你瞒天过海的本事,想要从这里逃走,轻而易举。”
这话半是疑惑,半是讽刺,讽刺他这么些日子,一次次从她的身边逃走,总在她似乎快要找到他的时候,玩起了失踪。
云井辰的身体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