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云井辰真不想理会外界的风风雨雨,按照他的想法,外边的世道再乱,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的家是平静的,这就足够了,至于外界这场骚动死了多少人,又害得多少家庭妻离子散,通通和他不相干。
但就因为药王谷的加入,以及那些毫无证据证明的传言,他就必须得每天待在书房里,看着东方家族麾下各字号的管事,收集好然后送回本家的消息,上面每一条,都在诉说着,两国百姓对凌若夕的埋怨与迁怒。
“这帮刁民!”捏着信笺一角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他真恨不得将天下间所有说她坏话的人,都给宰了,来发泄心头的怒火。
本家的管事可怜巴巴的守在门外,听着从里面传出的怒喝,有些佝偻的身体不自觉抖了抖,自从有了夫人以后,家主的个性一日比一日暴躁,完全没有了昔日的不显山水,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坏。
“砰!”房门被人从内粗鲁的打开,火红的长袍艳丽如妖,云井辰浑身释放着一股骇然的煞气,从房间里踱步出来。
“家主。”管事急忙收敛好内心所有的想法,毕恭毕敬的垂头请安。
“把这封信用最快的速度传给各间字号,让他们按照上面的内容行事。”云井辰冷冰冰的吩咐道,脸上惯有的笑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任何一个男人在看见那些带着羞辱的词语被用在自己深爱的女人身上时,都不可能保持良好的心情,而云井辰自然也不例外。
“是。”管事急忙应答下来,在告辞后,飞鸽传书将他的指令传递给各间字号的同伴。
一整天,徘徊在云井辰四周的气压,冷得吓人,他所走过的地方,莫不是阴风阵阵,像是刮过一阵寒流。
凌小白偷偷睨了眼从月门外走进来浑身冒着一股黑云的男人,有些不安的戳了戳怀里黑狼的肚子:“小黑啊,你说这坏蛋今天是被什么人给刺激了?怎么看上去心情这么不好呢?”
真奇怪,明明这些天,他每天都是红光满面的,咋个就一眨眼,变得这么的颓废呢?
凌小白困惑的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还是没能想出除了娘亲以外,能够让他变成这样的人选。
“吱吱吱。”白痴,能让少主心情大变的事绝对和女魔头脱不了干系。
黑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凌小白,对这个刚过完七岁生日,却好像越活越小的男孩各种鄙视。
云井辰当他们是空气,阴沉着一张脸踏上了台阶。
“谁欠你银子没还么?”正在替自己梳头的凌若夕从铜镜里见到了某个气场不对的男人,嘴角微微一抖,侧过脸,睨着他。
“谁敢?”云井辰傲慢的轻哼一声,抑郁的心情在见到她的这一秒,立即化作过眼云烟,消失不见了,他重新绽放出一抹邪魅、绚烂的笑,抬脚走到凌若夕身后,手指轻轻夺走了她手掌内的木梳,“为夫帮你。”
凌若夕没有拒绝,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体贴与温柔。
手指缓慢穿梭过她柔顺、乌黑的发丝,像是在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般,爱不释手。
“刚才你为何心情不好?”凌若夕半靠着木椅的椅背,惬意的闭上眼睛,低声问道。
云井辰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低垂下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道寒芒,转瞬即逝,“为夫有么?”
他没有承认,要不是刚才亲眼见到他那副不愉快的表情,凌若夕或许还真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口中发出一声嗤笑,“你当我是瞎子?说吧,究竟什么事,外面是不是又出了大事了?”
“怎么会。”云井辰哑然失笑,“不过是流言愈燃愈烈,为夫听说以后,心情不爽而已。”
他并没有详细说明流言的内容,但凌若夕曾经所处的地方,是八卦舆论最为猖狂的二十一世纪,她用脚丫子想也能想到,如今,外界的舆论将有多么疯狂。
“那些被药王谷的人操控的百姓,只怕以将我当作祸国殃民的妖孽了。”她意味不明的轻笑道。
云井辰有些不悦,“就算是妖孽,又如何?本尊同样喜欢。”
他的话让凌若夕面颊微热,似是刚被一股温暖的水蒸气给喷洒过似的,她尴尬的咳嗽一声:“我和你说正事,你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云井辰,你的脑子里成天都塞了什么?”
他手持木梳,从发端一路梳到发尾,嘴角含笑:“为夫的脑袋里,每日每夜想的除了娘子你,还能有什么?”
“……”她彻底无语,这男人一天不调戏人,他就浑身不舒坦,“你可以改行去出书。”
“恩?”云井辰略显困惑,“什么书?”
“如何讨女人欢心一百招。”凌若夕一字一字缓声说道,“我敢保证,这书一旦卖出去,定会引来很大的反响,说不定,你还能为少男少女的恋情添材加火,造福百姓。”
云井辰忍俊不禁的笑了,她的脑子里怎么永远有这么多让人意外的主意?
“本尊这辈子唯一想要造福的人,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他放下木梳,从椅子后,轻轻圈住凌若夕纤细的脖颈,光洁的下颚在她柔软的颈窝间用力蹭了蹭,像是在同她撒娇。
痒痒的触感,让凌若夕有些不太自在,“松手,大白天,别动手动脚。”
“本尊只想抱抱你。”云井辰不管不顾的依旧不肯撒手,甚至还孩子气的,故意加重了手臂的力气,却十分巧妙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