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井辰完全不知,他以为会安稳睡在家里的女人,此刻正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浓郁的茶香在厅中不断飘荡,这是北宁国本地最知名的雪莲茶,小一在半个时辰前,找到了解毒的药方,所需的药材北宁国皇宫应有尽有,倒不需要再寻找,北宁帝率先服下解药,还在休养中,而凤奕郯也收到了从宫里送来的解药,他本就是修行玄力的天才,在服下后,被封锁的力量出现松动,很快就勉强能够下床。
“东方家主。”拖着还未痊愈的虚弱身体来到前厅,他朝着云井辰拱手问好,“这次多谢你出手相助,否则,北宁必将大乱。”
虽然很不喜欢云井辰这个人,可在国家面前,私人的情绪无关紧要,这一声感谢,他受得起。
“本尊可不是为了区区一个北宁。”云井辰讽刺道,“如果可以选择,相信本尊,本尊决不会乐意帮你们度过这一关。”
如果不是为了找到药王谷的人,不是为了收集线索,他也无需走这一趟。
这人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
凤奕郯的面颊有些僵硬,他自认为刚才那番话已经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示弱,识相的人,必定会采取较为谦逊、友好的姿态,可云井辰却又一次让他意外。
“家主,”负责看管俘虏的护卫,忽然急匆匆从柴房跑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那些人愿意说了。”
“把他们带上来。”他似乎并不意外,“看样子,他们的坚持比本尊想象中的,还要短暂啊。”
还以为这些人多有骨气,原来也不过如此么?
心头浮现一丝嘲弄的冷笑,“三王爷,坐啊,别客气。”
随手指了指下方的椅子,云井辰表现得更像是这座大宅的主人,凤奕郯嘴角一抽,显然被他的无耻给打败了。
宽敞的前厅此刻安静无声,唯有云井辰时不时捧茶浅饮的细碎声响。
在等着俘虏过来的期间,凤奕郯没忍住心里的疑惑,出声问道:“这次为何只东方家主一人前来?凌姑娘没有同行吗?”
他故意说得十分平静,就像是随口一问。
可云井辰却最听不得他主动关心自己女人的下落,眸子里掠过一道冷光:“三王爷关心得范围未免太宽了,本尊的女人去哪里,做什么,需要向你时刻汇报么?更者,这点小事,本尊一人足矣,何需劳驾她千里迢迢赶来。”
他毫不留情的奚落让凤奕郯有些下不来台,尴尬的咳嗽几声,便把这个问题掀过去,没有再提及。
“与其关心本尊的娘子,三王爷不如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例如,怎么提升自己的实力,可别再被这种小人物控制住,传出去,对三王爷的一世威名,恐怕会有所影响啊。”云井辰没打算轻易放过他,这家伙,解毒后就想打听若夕的消息,凭什么?
他早就说过,这人对她居心不良,看吧,他多有先见之明。
“东方家主教训得极是。”凤奕郯有些难堪,可他还得忍着,不能和云井辰撕破脸。
两个英俊男人间似有电闪雷鸣正在激烈撞击,肉眼无法看见的硝烟不断在他们的身侧徘徊。
气氛略显僵硬,很快,屋外有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护卫推搡着四个浑身抽搐,满头大汗的男人进入厅中,一脚将他们踹翻在地上,“都给我跪好,不得对家主不敬。”
四人痛苦倒地,口中的呜咽像是蚊子的叫声,格外微弱,疼痛早已将他们折磨到只剩下半条命,在这种时候,他们的心神绝对是最脆弱,最容易被攻破的。
“哼。”凤奕郯显然发现了对他下手的护法,鼻腔里漫出一声不悦的轻哼,“你也有今天!”
他不会忘记,在自己中毒后,这个男人是如何用语言刺激他,羞辱他的,现在风水轮流转,他的报应也到了!
护法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身体宛如虾米似的,蜷缩成半个弧形,“求求你……给我解药……”
他断断续续的开口,朦胧的视野,直勾勾望着那抹红影存在的方向,那求生的目光,似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充满了渴望与祈求。
云井辰低眉轻笑,笑声喑哑却又带着一种该死的性.感,“若你们提早开口,又何需受这等皮肉之苦?”
“求求你……”四人呜咽着,只知道不断重复这三个字,他们原本以为,就算失败,就算被捕,顶多也只是一死,可云井辰赐给他们的,却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把本尊想要知道的消息说出来。”云井辰没打算立刻为他们解毒,若不是他们答应开口,连卸掉的下巴,他也不会让护卫给他们接上。
在痛苦的折磨中,他的话就像是一抹生机,被这四人死死抓住,“那些人……那些人被夫人带走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我们是兵分两路行动的……我就只知道这么多……求你,给我解药……”
护法一边抵抗着体内烈火焚身的剧痛,一边咬着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可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云井辰满意,“你们嘴里所说的夫人,是什么人?如今身在何方?”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个所谓的夫人就是针对他们的主谋!如今,药王谷的主子。
护法刚张开嘴想要说话,忽然,他的脑袋毫无征兆的炸裂,鲜血哗啦啦溅了一地,只剩下被血染红的无头尸体,还在地板上不停的抽动。
云井辰瞳孔一缩,这是符印?
刚才如果他没有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