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泗这是故意要从鸡蛋里挑骨头的节奏,我扔了一个白眼给他,“别贫嘴了,快说说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该不会等下有人来劫人吧?”
要是早知道玉衡出的是劫人这种本办法,哪里需要费这么多功夫,我直接让周柳出钱用死尸替换掉秦池还不是一样,反正左右都是得与朝廷对着干。
“你是不是小时候被棒槌砸中过脑袋?”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这脑子出问题了,你以为这是哪里,是哪个小村小落要处死一个人而已吗?亏你想得出这种事情,等着看好了,秦池用不了几天就能无罪释放了,到时候你要负责带他去见他娘子啊,另外让他记得我冷泗照看了他两天两宿的功德,我现在困得能马上睡着。”说着冷泗这家伙还冲着我打了个哈欠,帮托,两天没洗漱了好不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很重啊。
事情真能如冷泗说的这般顺利吗?这不到最后一刻我是都不敢放松的啊,在场的除了我、燕北凊和冷泗之外,还有龙施漓和北溪,她俩虽然隐蔽在人群之中,可我还是看到了。
并不是我的眼力特别好,而是前一秒还在同我嬉笑打骂的冷泗下一秒却是定住了,而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北溪,顺带着还发现了不远处的龙施漓。
龙施漓出现在这倒是合情合理,毕竟秦池的出事可以说是因为她的缘故,而北溪出现在这又是为了什么,之前她特意为了秦家的事找了一趟燕北凊,这里面的事情总觉得越来越像乱麻,有一种越来越混乱的感觉,就好比是一个毛线球,你明知道它只有一个头和一个尾,可是你却找到了无数个头围。
日头已经渐渐升了起来,等在这看热闹的老百姓却是越来越多了,照冷泗的说话就是这莫城的屠宰场已经有十几年没这般隆重过了,虽然看砍头是一件极具恐怖的事情,但是好奇和八卦却在这一刻战胜了恐惧。
“这人就是秦家的二公子啊,他可是个好人,去年我家粮食收成不好,他特意赊账给我,让我可以推迟半年补上租金,最后还让人送了不少吃食和布匹,他这样的好心人怎么可能会去偷取什么贡品瓷瓶啊,我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给他的!”
看不出来,这秦池的为人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还会有人替他说话。
“胡说什么啊你,要我说着秦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就在今年年初,这秦家的大公子在花楼里喝花酒,我不过是上菜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他身侧的酒壶,他居然让人足足暴打了我一个多时辰,你瞧瞧我这眼睛就是被秦家人给打坏的。”
在场的人十有八九都会与秦家打过照面,有的坚持说秦池是好人,可也有人说秦家大公子做派不正,这上梁不正下梁歪,秦二公子也绝对不会是个好人。
这种欲加之罪,真是让人心生闷气,这犯事的是秦城那个大混蛋,可是担事的却一直是懂事乖巧的秦池,就连秦城当初招惹到的周柳,最后也是由秦池用温暖而感化了。
只见,那县官大人转身对燕北凊不知道说了啥,然后燕北凊点了点头,接着便是看到那县官投掷了斩杀牌。
一瞬间我的心都揪紧了,“冷泗,你确定他不会出事?”
该不会像古装电视剧演的一样,这刽子手举刀的瞬间,不远处传来‘圣旨到’这种桥段吧!
“安啦,你看看那人是谁?”
我朝着冷泗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此时斩首台上的刽子手有些异样,接着我才算是明白了过来,这刽子手不是旁人,正是秦城。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好像他一直都在,只是奇怪的是他只是手抱着大刀,却是半分都动弹不了,我明白了,他是被人给押到这里来的,但是为何要他来冒充刽子手呢?
“怎么还不动手?”这县令见下面的刽子手只是一直杵着并未动身,便开始询问了起来,而此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刽子手是秦家大公子啊!”
这一喊,所有围观的群众便都开始纷纷喊叫了起来,有说秦城来救亲弟弟,亲劫法场的;也有说秦城心狠手辣,来杀弟弟的,甚至有秦城才是盗窃贡品的人,而秦池是无辜的。
总而言之,这些突兀的声音来得太过迅猛和激烈了,由始至终我都只听到了这几句关键的话,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些人很有可能是燕北凊安排的,因为在这县官大人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燕北凊却仍旧是稳稳的坐在那。
随后我见冷泗冷不丁的朝着秦城的方向飞掷了一刻小石子,然后秦城便恢复了力气,接着开始慌不择路的准备四处逃离开来,却被在场的士兵给牢牢抓住了。
接着我见那县令不知道同燕北凊说了什么话,燕北凊当即便对那人做了一个指使,然后一场本该血淋淋的画面就被及时制止了,秦城和秦池一同被关押回了监牢,而燕北凊此时怕是要进宫去面见皇上了。
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我不理解,秦城肯定是一早就被人给弄到了刑场,而燕北凊铁定是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为何仍旧要让秦池走一趟呢?
我刚想转身去问冷泗,不曾想冷泗居然直直的朝着我一头栽了下来,拜托他这么一个八尺大汉是想活活把我给压死吗?
两只手用尽全力的按着他的身子,可身边没一个人帮我,看来要在这里出事的人是我才对!
“要睡回家睡,大街上睡人身上算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