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绝对是个糟糕的主意,会把所有人推到一个危险的境地,甚至万劫不复。
可,形势比人强,进者生,退者死,容不得有半分迟疑。
我率先动了,纵身跳了下去。
这里并不算是特别高,从下面那些阴兵的距离隐约能推测出,最多不过七八米的样子,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地一滚,已然化解了冲击力。
眼前是一片古怪的世界。
这像是一个夹层,下面是大地,上面是水域,唯独中间留出了这么一道不过七八米高度的夹层。
死亡的气息在这里弥漫,灰色的雾气朦朦胧胧,散发着让人不适的味道。
大月氏人的王庭就在前方,
这并不是一座城池,当年的大月氏人是草原上的一个游牧民族,虽然也曾建立过城池,但非常简陋,没有庞大的建筑群,随时可以迁走,眼前的这座失落遗迹非常符合。准确的说,这就是一片营地,用有简单防护功能的木桩围起来,最外围是一圈拒马桩。
营地极大,蔓延向远方灰蒙蒙的区域,一眼看不见尽头,除了毡房外,中间还有一些巨石建筑,距离稍远,看不清形状,只是在灰雾里折射出了黑影,犹如张牙舞爪的魔怪。
这里保存的极好,完全没有任何被时光侵蚀的遗迹,营地许多地方损毁,很多毡房上血迹斑驳,还有被焚烧过的痕迹,犹如前不久才发生过一场战争一样。
这一切都完好的再现了数千年前大月氏人被摧毁的那场战争,遗迹在回龙抱水的诡异格局中保存的非常好,因为这里都是完全颠覆的,水不是水,空气不是空气,更没有各种微生物,外界的化学、物理理论在这里彻底失效。
营门前,一队队死去的士兵在巡逻,它们双眼空洞,犹如出于一个战士的本能一样,不断握枪、再握枪,盘桓在它们战死的地方。
数量太多了,仅是营门位置数量恐怕就得有数百!
起初我跳下来的时候尚未被这些死去的士兵发现,可不待我提醒,大兵和姬子他们陆陆续续全都跳了下来,“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样的动静瞬间引起了营门前的阴兵主意,数百阴兵第一时间转身盯上了我们,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中竟喷出绿色的火苗,如跃动的鬼火!
呼啦啦!
阴冷的风无端生起,在这里席卷掠过,飘荡在空中的灰雾吞吐不定,犹如毒蛇一般。
唏律律!
有一个看似是将领的鬼将军提着马缰,它胯下那头鬼马长嘶起来,嘶鸣声尖锐渗人,有种奇异的力量,震得人脑海都在轰鸣。
这鬼马似乎比鬼将军还要厉害的多,头上挂着一把斧头,颅骨已经被劈开,当年在战场上应该是被一把战斧当头砍死的,如今眼里的鬼火最是炽烈,一声嘶鸣,这里的所有阴兵开始朝我们迫近,步伐整齐,声势很骇人。
它们在前进,我们却在后退。
“太多了。”
姬子额头冷汗簌簌落下,轻声道:“而且,我现在状态很诡异,虽然能量是不再燃烧了,可在这里竟然感觉不到一丝能量,原有的能量在恶灵湖里早已燃烧干净,闲杂相当于是一个赤手空拳的莽汉,进化者的所有神通都没有了!”
“我也是。”
安雅面色难看:“我们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难道真要像个普通人一样冲进阴兵里搏杀?”
“至少比普通人强一点。”
大兵苦笑:“我们的力量终究比普通人大,而且,战斗经验也是丰富的。”
可惜,我们的对手是这些诡异的阴兵,不是普通人,那一点点的优势没有任何用,在这里我们处于绝对若是。
“看来,只有我体内还残存着一丁点的能量,这里确实诡异,我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当中有磅礴的能量,但却需要自身的能量作为引子牵引才成,估计,最多只能展现一次涅槃级的手段。”
我对自己有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准确的评估认真,轻声道:“看来,谁来这里也不会好受,恶灵湖里消耗能量太恐怖了,而且深度非常惊人,任谁下来都得被熬干,我是肉身和脑域共修之人,且已经走到涅槃极高处,仍旧只剩下一丝能量,只怕其他和我一个级别的存在下来和你们差不多,都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在这里将九死一生。”
阴兵在徐徐挺进,犹如猫捉老鼠,并不急着将我们斩杀,它们前进,我们后退。
不久后,我们退无可退,在我们身后是土层,已经抵达这片怪异空间的一端尽头。
阴兵与我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拉近。
一张张惨白渗人的脸印入眼帘。
有人被斩首,如今一手持刀,一手抱着自己的头颅。
有人头颅曾经被羽箭射穿,头上插着好几根箭矢,颅骨都被钉穿了,可见当年射杀它的究竟是怎样的强弓劲弩。
还有人腹部被剖开,内脏几乎已经流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具身躯在持刀前行。
……
“小心被冲散,如果面临生死绝境,我会以最后的一丝能量出手一次,帮你们冲开一条路。”
我低声提醒,而后毫不犹豫的朝那个骑着鬼马的鬼将军扑了上去。
那头鬼马很诡异,嘶鸣声有种诡异的力量,能震慑人的精神,让人大脑短暂的失神,几乎一片空白,这很危险,必须提早解决掉!
唏律律!
那鬼马又是一声长嘶,竟人立而起,两只硕大的前蹄朝我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