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头思转着,前面走着的陈炳突然停了下来,我差一点撞到他背上。“怎么不走了?”
他说:“没路了。”我走上前,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坚硬的石壁,估测刚才走的距离,大概十五米左右。于是我们回头往另一边走,在走了近三十米左右时,又没去路了。看来这地方是封闭的,唯一的出口就是我们滑下来的洞口。
重新走回到坠落位置,一点点丈量我们刚才下滑那个口子的距离,因为刚才无论走哪一边,后面一段路是两边都有石壁的。只恨身上没有带手电之类的照明工具,否则也不需要这样麻烦地量来量去,很快就测出下滑的口子有近十米宽,坡度很陡,应有60度角以上,难怪滑落的速度非常之快。
两人决定再走一遍看看,这次走我松开了陈炳的一只手,绳子缠在我手腕上。我们边走边在右侧的石壁上敲击,看看有没有暗门或者机关之类的。这很费时,必须从上到下逐一摸索过去,连脚底下都不能放过,一个来回却仍一无所获。
陈炳不由丧气地说:“难道我们真要被困死在这里?”
“不可能,一定有哪里我们找漏了,否则这里的空气从何而来?”
“也许......也许是在我们滑下来的陡坡某处有气孔吧,但绝不会是这下面。”陈炳迟疑地给出他的答案,我想了下,觉得不无可能,于是道:“那我们尝试下看看能不能往上爬。”
陈炳却说:“我不行了,这坡太陡,我的腿没法爬的。”说完他就席地而坐了下来,心知他说得是实话,刚才就觉他快支撑不住,一路扶着石壁走才没栽倒。所以也没去勉强他,就自个在陡坡处一点点敲击寻找,甚至尝试往上攀岩,但石壁太滑,又没着力点,至多攀上去两米就会往下滑。
在尝试到第三次又滑到最底下时,陈炳叹了口气道:“小姑娘,别再试了,你爬不上去的。这是个漏斗型石洞,可能是很久以前沙漠里行猎者挖的陷阱,为的是困死那些凶恶的猛兽,经久年月的黄沙洗埋,就将这陷进压在了厚厚的沙尘底下了。”
“我不信,既然这是人为设计的陷阱,那行猎的人必然要想办法把猎物拿出去吧,一定有门路,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
“猎者有的是办法可凭空将猎物从深坑里取出猎物,即使真有门路,也只会在顶端设计巧关,而我们根本没法抵达到那高度的,否则一些凶猛的野兽还不都跑掉了?”陈炳的推测与判断其实很有道理,但我不想去听,因为听进耳了就意味着妥协。
不到生命最后一刻,决不妥协,是我的理念。
乘着还有体力,空气还足,必须得在夹缝中求生。我拔出影月,既然找不到机关巧设,那就只能强来了,一刀戳向右侧的石壁,影月的锋利从来所向披靡,没有它刺不穿的东西。但这次却令我乍舌了,不是影月没刺动石壁,而是它只刺入了尖头就无论我怎么用力,也不能再深入一分。
一定是这块石壁的背后有着一种材质无比坚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