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中”的红灯终于熄灭,牧落跟随着主任推开手术室大门。
“出来了!”
“大夫,天天怎么样了?”
“患者已经没有……”,牧落半句话未说完,便被撞了个趔趄, 咚的一声靠在墙上。
“姑娘,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孙子,天天他是个好孩子!”,一位年迈的家属拄着拐杖激动地冲过来,跌跌撞撞的将牧落撞到墙上,自己也险些摔倒。
“妈,您别这样”,随行的家属和护士赶紧扶起老人,但老人依然很激动,拉着牧落得手不肯松开。
“老人家,您别激动,您的孙子……已经没事了,请您放心”,牧落扶着老人,微微粗着眉头,征询地看向身旁略显疲惫的主任。
“是的,手术很成功,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各项体征都很平稳”,主任向老人微微颔首确认道。
“谢谢你们!天天有救了……你们都是大好人!谢谢,谢谢……”,热泪顺着老人瘦削的脸颊滚下,依然颤巍巍地拉着他们的手,连连道谢。
“小落,你也赶快回家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和小刘他们”,主任看着老人被家属搀离,对牧落说,“十几个小时的大手术对体能是很大的挑战,你今天完成的很好,快回去休息吧。”
“好的,主任,我这就回去”,牧落应着,脚下却踟蹰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跟上主任,向远处的一位中年家属走过去。
主任看她又追上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交给我小丫头还不放心?”
“还是想听一下,不然回去也睡不好”,牧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我就服小落这股劲儿”,小刘走在一旁笑着看牧落,“咱主任在你的’监督’下,也绝对偷不到半点懒。”
“净瞎说”,牧落用肩膀挤兑了一下小刘。
主任抬手用病例本在小刘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我看你呀,倒是也不缺那股劲儿,就是用错了地方。”
牧落笑着看小刘揉着头顶,此时已经来到那位家属身边,主任停下来低声问道,“请问你也是患者家属吗?”
男子点点头,略有些紧张的搓搓手,“我是他小叔。医生,是不是天天的情况不好?”
主任摇摇头,“这次创伤手术确实很成功,只是……”
他转头鼓励地看向牧落,“我的学生牧医生在手术过程中有一些发现。”
牧落走近一步,仔细斟酌着说,“是这样,我们在手术中意外发现,患者各脏器均有白色细小斑点,类似某种寄生虫的幼卵,但我们从未见过这种寄生方式,而且……”
“而且也没有引起宿主任何的病变或炎症,可以说除去此次事故造成的外伤以外,这个患者十分的健康。这很奇怪,所以我们想确认一下,患者是否还有其他病史没有向主治医师说明?”
男子听到这,反而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起来这是我们家的老毛病了,我们的太爷爷,爷爷都发现过这种情况,也一直没有查出什么原因来,身体倒是都很硬朗,我太爷爷活到了90多岁呢。所以我们后来也都不大在意了。医生,你们说会不会是什么家族遗传病?”
“就这些异物的特征和患者身体反应来看,不像是来自遗传的疾病,更像是后期感染。但是你们祖祖辈辈都感染同样的寄生虫,基本是不可能的”,主任说,“所以,我们希望进行下一步的会诊,当然,这与此次的外伤手术无关了,希望征询家属的意见。”
“哦哦哦,那就太好了,太好了,其实我们也非常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对了!”,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听说天天的堂叔在国外研究所曾经研究过我们家族的这个,这个特殊情况,可能会更清楚一些,他说他会回来探望天天,现在正在飞机上。”
“行,那等周一的化验结果出来一起看吧。”
取得了家属同意,牧落放了心,听主任又嘱咐了几句,道了别,便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更衣室。
轻捏着麻木的脖颈斜睨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1点半了,果然距离上午进入手术室已经十几个钟头了。
牧落揉了揉被帽子压扁的利落短发,解下手术服,心不在焉的整理着口袋。自从一年前毕业,进入省医院跟着张主任实习,这种规模的手术也算是司空见惯,但是今天不知怎的有种说不出的疲倦,太阳穴也不住“突突”的跳。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啪啦”轻轻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被带出来滑落在地上。牧落低头拾起,仔细看了看,这是……
一个树叶状的的金色小片,薄薄的,感觉一碰就会碎,灯光下似乎还隐隐泛着磷光,上面迷宫一样布满迂回曲折的纹路,让人想起远古的图腾。
这是……树叶标本么?从哪冒出来的?她伸手在手术服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发现。
刚才手术室门口那么混乱,也许是谁不小心掉在我口袋里的,估计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小东西。她随手拉过椅子坐下来,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脏兮兮,卷边泛黄的小书。
“脏器白色斑点……家族联系性……无特殊病症……”,还是大学时从图书馆角落里发现的这本古医书,毕业时也忘记归还了。上面记录着许多闻所未闻的奇怪病症和疗法,却查不到作者的朝代。虽然怀疑它的可靠性,可每当碰到没有任何头绪的病症时,牧落还是习惯于翻翻它。
泽岭之南有人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