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从明乐出来,还妄想着能够从别的地儿找到一份工作,看来,她真是异想天开,同时也低估了顾景熙在h市的影响能力。
在顾景熙的面前,她卑微的有如一粒尘埃,风一吹,便会被刮走。
难道真要如他所言,让她放下所有尊严和廉耻去求他要了她,才能让她在这h市有一席之地么?
等她放下了所有尊严,低贱得有如蝼蚁般,跑去求他,任由他肆意的发泄、**,难道就真的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人从来都是不容易满足的一种高级动物,更何况是向顾景熙那样什么都不缺的男人,如果她去求了,只怕,他又会想出什么更加变态的招数,等待着让她入套吧。
看来,今后这一条街上的会所,都不会收留她了,而现在的工作,一般的,根本就不够她家的人塞牙缝,更别提其它开支。
冷雨夜,她像一个孤独的流浪汉,怀揣着那唯一的一点,不知道能支撑多久的钱,如少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般,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下,孤独的行走,偶有口哨声,呐喊声从她身边响起,她都一一视而不见。
现在,她连骂他们都懒得用力了。
而一个电话,将她彻底的推向了烈火焚烧的修罗地狱之中,让她近乎崩溃。
那是她弟弟夏文俊打来的电话,夏小白接完电话之后,只觉一盆冰冷的水,兜头泼下,瞬间浑身冰冷,似被冻住。
可,她已经来不及在这伤春悲秋,忙伸手拦了一辆的士,便直接报了回家地址。
等到夏小白坐了车回到家时,家里早就狼狈不堪,小院落里,被摔了一地的碎瓷片,桌椅零散的洒落一地,整个场面,就好像刚才经历了一场战斗。
夏小白还来不及去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得屋里一声大喊,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高喊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赶紧往屋里奔。
就看见她后母文翠英披头散发,衣服凌乱,还沾染了不少泥土的跪在地上,她弟弟夏文俊搂着她那早已经昏迷不醒的爸爸,两个人一个劲的大喊。
“爸!”
“天鸿!”
“喊什么喊,光喊有用么,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关键时刻还是夏小白比较清醒,夏文俊经夏小白一提醒,立马反应过来。
“对对对,电话,给医院打电话,我这就去。”
“小妈,刚才文俊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现在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人过来砸我们的东西?遇上强盗了不成!”
文翠英有些心虚,但又不想被夏小白教训,先发制人。
“你冲着我嚷什么嚷,哎哟,能怪我么?白天不是让你嫁给那个鞋厂老板么!”
“你的意思是,现在是他派人来找麻烦了?”
文翠英讪讪道:“虽然不是全是,但也和他有关!”
“等...等一下,什么叫做不全是,又和他有关,小妈,你能将话说清楚么?”
文翠英见事情瞒不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仰着脖子道:
“白天我不是说那个鞋厂老板给了咱们五十万做聘礼么?我瞅着这五十万要是给咱们花,也花不了多久,就想着要多赚点,就去试试手气咯!”
夏小白特别无语:“所以你就去赌了!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十赌九输么?那样多钱,咱能随便拿去赌么!”
夏小白还没扯开嗓子吼,文翠英去先吼起来了:
“能怪我么?我也不过是为了家里能过得好一点,就你那点工资,还不够塞牙缝的,也不想想看,现在的物价有多高。再说了,如果我运气好,能赢个几百万回来,不也是能帮你分担一些,真是不识好人心!”
“小妈,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赌钱有赢过么,有么?你明知道你逢赌必输,你还拿了那笔钱去赌!”
文翠英虽有些心虚,却仍旧死鸭子嘴硬道:“谁难道不想赢么!”
“好了,还剩多少!”
“剩多少?你以为我还会剩么!”
是啊,她可真是太高估她那个小妈了,她那样的人,又岂会还留有余钱回来。
“那家里这些是那个人砸的?”
“不是!”
“那是谁!”
“高利贷!”
“什么!你还借了高利贷!”疯了,简直是疯了,拿了别人的钱去赌也就罢了,输了还不知道适可而止,还去借高利贷,现在他们家的处境,是能碰那玩意的么!
深呼吸,深呼吸,不能生气,不能动气,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直接抽她:
“小妈,你到底一共输了多少!”
“加上高利贷以及那五十万,一共是一百万!”
“什么!你竟然敢借人家高利贷那么多钱,你难道不知道高利贷都是一些吸血鬼,你还借那么多,利滚利,将来怎么还!”夏文俊打完电话进来,听到的是她姐姐最后的这句话,当下就冲他妈吼道:
“妈!你竟然借高利贷,我们家现在的状况,你竟然借那玩意,你是不是疯了,我说怎么一回家就像上了战场似的,妈你能不能清醒点,你不是和我说,你早就戒赌了么!”
不但夏小白吼她,连自己亲生的儿子也吼她,她突然就地滚坐到了地上,撒泼。
“哎哟喂,天杀的,不活了,我不活了呀,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哟,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连老妈也敢吼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文翠英嗓门又大,坐在地上,双腿直蹬,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