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冯家,确切的说,是一座他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城堡,他紧张极了。陌生的环境,于他而言,等同地狱。他哭,冯天奇便哄,用各种的方式弥补着他。
叛逆的他,总是偷偷弄坏他看不上的东西,以示不满。冯天奇从來都不怪他,反而待他一天比一天好。
“风,今天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风,周末爸爸带你去动物园好不好?”
“风,今天学校里学了什么?”
“风,你自己玩吧,爸爸很累了。”
他冷漠地对待冯天奇的好,却不知,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短暂的幸福。
那天,冯天奇在书房里,烟雾缭绕间,仿佛苍老了很多岁。
他看着他,那空洞的双眼,竟让他有些恐惧。
“回來了?过來,让爸爸好好看看。”
他鬼使神差地过去了,却不想,一向和蔼的爸爸,竟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贱人的儿子!我怎么会相信她的鬼话!你这个孽种,我要掐死你!”
脖子传來剧痛,他想要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殷红的双眼,狰狞的面容。这真的是一向和蔼可亲的爸爸吗?
不,他不是爸爸,他是魔鬼!
“老爷,您在做什么!”
果盘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谢叔浑身冷汗地跑了过去,将他从恶魔的手中解救出來。若不是他想着少爷放学回來,可能会口渴想吃水果,恐怕此时,这孩子就已经被掐死了。这样想着,老管家更加后怕起來。
“老爷,您疯了?怎么能那样掐着少爷,少爷会死的!”
“我就是让他死!她背叛了我,她竟然背叛了我!哈哈!她说过,她不喜欢那个男人,却和他有了孩子!就是这个杂种,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小小年纪的他一点点地向后退缩。
圆嘟嘟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恐惧。
杂种,爸爸竟然叫他杂种!
不,他不是,他不是杂种,他只是和父母走失了!他也是有父母的孩子!
疯狂地跑了出去,任管家谢叔怎么追,他也不再停下。他不要再呆在这里,他要回去!
在大雨中走了三天三夜,他瑟缩在墙角里,浑身冰冷。
要死了吧,呵呵,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
可当他即将要比双双眼的那一刻,一道明光刺*入了他的眼中。偌大电子广告牌上,全是土豆的笑脸。
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粉*嫩的笑脸,成了一家奶粉公司的金字招牌。
他蜷缩在一起,哭泣。
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人一出生,就可以成为公主,而有些人,却注定孤苦一生。
第四天,他被育幼院的阿姨从警局里接了回去。
一场大病之后,他才知道,原來那位和他仅有三个月父子情谊的冯天奇,忽然失踪了,育幼院的阿姨受了谢叔的嘱托,才又接他回來的。
失踪?就是死了吧。他不伤心,那样的人,死了才好呢。
他不禁邪恶地想。
不到一年,他被转到了孤儿院。
年满十二岁的他,第一次认清了什么才叫适者生存。艾峰、左沐阳,还有他。为了生存,为了不被欺负,一路血战到底,在几次大架之后,终于成了这家孤儿院的老大。
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生存下去。直到,那个粉黛颇浓的女人來到这里。
又是被认领,他已经不抱太多的期待。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更残酷的现实。
……
“老大,小寒……小寒她……”
“小寒她怎么了?”双*腿交叠,陷在沙发里,他阴鸷的目光紧紧扣着前來报信的小弟。
“小寒她,被魏老……处置了!”
“你说什么!”
那个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唯一给予他温暖的女人……
不可能,她不可能死,他绝不允许!
“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是为了回家找她的孪生妹妹。可是……可是碍于魏老的威胁,她的妹妹沒有接受,所以……”
所以就死了吗?
他还记得,那天,她哭着跑來。
“夜风,原來我还有亲人,我不是沒有家人的孩子。我的妹妹还有爸爸,他们都还活着。”
“夜风,怎么办,我必须离开,求求你帮帮我。”
“夜风,我今天就要走,如果你还是我的好朋友,就不会拦着我!”
他错了,他以为纵容就是对她最好的,可是他的听之任之,却让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啪,,
玻璃杯在他的手中生生被捏碎。
“尸体呢?”
“还沒找到。”
“你说什么?”
“魏老这次处决得很快,档案也迅速归档,想要调出來,必须得到他本人的允许,所以……老大,会不会是魏老看你和她走得太近,所以才痛下杀手?”
是他吗?是他的‘特殊对待’最终害死了她吗?
父亲怎么会知道,他和她之间无关爱情,只是寂寞和黑暗中的两个彼此相依的人。
他们不是兄妹,却更似兄妹。
“你就让他这么死了?”
s的提案刚刚确立,左沐阳就忙不迭地跑來质问。魏夜风无心追究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机密的,只是看着他,怔怔出神。
咆哮了许久,左沐阳也冷静了下來。
提案还不成熟,最重要的是a国先入为主的观念十分强悍。如果沒有人带领,魏夜风的宏图可能还沒下笔就会夭折在摇篮中。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