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宇身着一身简单的黑色t恤,哈伦裤和运动鞋,一改她往日的淑女风格。
她缓缓走上前來,迎上铁青云的目光,笑靥如花。一双明眸,弯成了月牙,如繁星一般璀璨。
铁青云不屑地冷哼:“越老越要耳聪目明,不然,如何做到老有所终。天宇,你很久都不來看我们一次,怎么最近,忽然殷切起來?”
前些天送茶叶,再往前送字画。如此殷勤,非奸即盗!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铁青云摘下眼镜,冷淡地说:“该不会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帮忙吧。”
“爸爸您说笑了,我是您的儿媳,自然应该多多孝敬您的。上次托人送的普洱,我知道您不喜欢,所以特地让人从国外带來些小玩意儿,给爸爸瞧瞧。”
说罢,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铁青云慵懒地抬起眼皮,华天宇微笑着打开盖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尊玲珑小巧的玉佛。圆润而精致的工艺,即便是现代人的工艺,也未必可以做到。
华天宇满意地勾起唇角,她确定,这东西,铁青云一定受用。
果然,铁青云的眼睛一亮,连嘴唇都微微抬起。
“这是我的朋友偶然间在旧物市场上遇到的,是天晴山的玉佛,已经经过鉴定,有三百年的历史了。我知道,爸爸一直喜欢这些东西,所以就从他那里买了下來,送给您。”
铁青云按耐不住好奇,立刻戴上眼镜,仔细地观察。
迎着灯光,玉身散发出诱\人的墨绿色,晶莹的姿态,栩栩如生的表情,让铁青云半天不舍移目。
华天宇笑意更浓,“怎么样,爸爸,您还喜欢吗?”
铁青云轻咳一声,将玉佛重新放了回去,又盖上盖子。
“说吧,找我什么事?”
华天宇一脸受伤的表情,“爸爸,我真的沒事求您,只是单纯地过來看看您……”
“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他的声音骤然冷下,“我已经这个岁数,什么人沒见过?你以为,你能骗彦男,就能瞒得过我吗?说吧,趁我心情还不错,一会儿我后悔了,你的这份‘心意’就白送了。”
他这话,说得很不讲情面。华天宇咬咬嘴唇,脸上写满了不甘。
假怀孕,不仅让他失去了铁彦男的信任,连公公婆婆也看她不顺起來。这些年,他们沒少给她脸色,一來二去,她和铁青云一家走得也不是很近。
铁青云再次闭上眼睛。
对于自己的儿媳,他不是一般的厌恶。
他始终沒有忘记,当初儿子的屈辱。为了能做上总统,铁青云知道,铁彦男付出了多少。其中,就包括被迫娶了华天宇。
华凯本就狡猾,他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一切已成定局,需要考虑到儿子身为总统的名誉问題,他绝不会容忍这样的女人进他铁家的门。
沒有孩子也好,这倒省了他日日担心,铁家被华家牵连。
“爸爸,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华天宇深吸一口气说:“华伦的八十年盛宴,我想加入。”
铁青云冷哼,“果然是这样。当初os得到你们华家的资助,我很感激。可是你不要忘了,从你们结婚的那一天开始,os欠下的钱,已经悉数奉上。现在沒有更名,只是考虑到你和彦男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你可不能得寸进尺啊。”
“爸爸,话不能这么说。”
华天宇强压着怒气。
依稀还记得当初,铁彦男依附华家时,铁青云那热情的嘴脸。
如今地位颠倒,时來运转,他就完全变了副模样。
“铁家原本是有些根基,可多年的亏空已经让os再无生还的可能,如果不是华家出手援助,恐怕os早就被s收购了。就算华伦想要单干,也得哥哥同意把股份扯出。”
“哼哼,终于露出你的真实面目了。难怪彦男不待见你,像你这样卑鄙的女人,他怎么会看上眼?”
拿华天扬的股份要挟他……
如果不是为了安抚她家,他怎么可能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转到华天扬的名下!现在可好,还成了华天宇要挟的工具了!
铁青云不经意的话,正中华天宇的软肋。
这也是她最怨恨的地方。
为什么,明知道铁彦男对她不好,两位老人非但不从中劝阻说和,反而还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其实说到底,她不过是铁家的棋子而已……
“呵,爸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实话说,这声爸爸,我叫得也不情愿。可是,今天,我不是來跟您吵架的。八十年店庆,我必须参加,这不仅仅是为了华伦的声誉,还是为了铁彦男好。还请爸爸相信我,您该清楚,我就算再尖酸再诡计多端,也不会做出伤害铁彦男的事情。我爱他,别任何人都爱。他现在有麻烦,我不能坐视不理!”
铁青云施舍一般,重新睁开双眼,“你想做什么?”
“爸爸,想必,中央那边近來的动荡,你也有所耳闻。沒有经过仲议的法案,铁彦男却不顾劝阻,擅自公布,你不觉得有悖常理吗?当然,具体缘由,他是不会告诉你的。或许,您还蒙在鼓里。今天,就让我來告诉你真相的。”
“什么真相?”
铁青云的兴趣终于被调动起來。
华天宇所说的,正是他困惑的。
铁彦男向來谨慎,突然这么急躁,还惹得许多政界元老对他不满。
莫非真的有什么隐情?
华天宇冷笑,站起身來。
窗子沒关,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