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米成了一条缝,深棕色的眸子清澈透明。
如果不和她刁钻跋扈的个性相联系,按着年纪來说,眼前的女人真可谓是绝色了。
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她语气轻松地说:“这是一百万你拿着。作为你的继母,我虽然不喜欢你,可对你的成长还是有责任的。离开魏夜风,找个正经的事情做,别整天可怜兮兮的,好像我岳红亏欠了你很多似的。”
看了看她手中的金卡,林晓欢不禁再次冷笑起來。
如果她今天接下这钱,恐怕她这辈子都会鄙视自己的。
一百万?呵呵,这女人不过是一个过气的女明星,返聘的大学教授而已。如此阔绰地掏出一百万,她以为她是财神转世了吗?如果沒有爸爸,她到现在还只是个看人脸色过日子的人,又怎么有实力拿出这么多钱?
抢了她的幸福生活,还反过來装作大善人一样施舍,她怎么好意思?
“这么说,这一百万,我怎么处理都行了?”
岳红点头,嘴角掠过一抹轻蔑的笑:“当然。”
拿过卡,然后在岳红诧异的目光中用力掰断,两手一扬,两道金光愉快地掉在地上。
她不屑于她的施舍,当初妈妈无法医治的时候,她都不曾向这个女人低头,更何况现在妈妈已经在逐渐康复了?
比起卖给魏夜风,这个钱更加肮脏。
“那就要谢谢你的一百万咯。”
林晓欢转身要走,忽然眼前一抹高大的身形,让她生生定住了脚步。
爸爸。她不知不觉地在心里叫了一声。
此刻的林正豪,正双手背立,一双深邃而浑浊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周身强大的气场,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那是属于一国之总统的压力,那是属于万人之上遥不可及的压力,可却偏偏沒有那种属于父亲的深沉。
他,还是她的爸爸吗?
为了身后那个节操无下限的女人,他毅然抛弃了妈妈。为了能让她进门,他甚至还那样干脆的和她这个女儿断绝关系。
他还能做她的爸爸吗?
双垂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林晓欢咬咬嘴唇,然后侧身从他的身旁走过,不经意间擦上他的肩膀。
比起三年前,他的背好像驼了一些,不然,又怎么会是这样的高度?
a国的四年一任,应该让他早已心力交瘁了吧。
不说话,沉默。她就这样离开了医院。本來想趁着妈妈醒了,來看看妈妈,不想竟然撞见了他们。
望着几乎被霓虹灯淹沒的璀璨星空,林晓欢仿佛被千万斤的尘土压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沒说话,他也沒说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正豪和她之间,连说话都是一种奢望了?让她回家,不是找妈妈,就是找岳红。他是怕了和她单独接触,还是担心她的沉闷的心思会让他怵然发怖?
夜风轻轻吹过,凌乱了一天的沉静。无数青丝在后面纷乱地飘着,一如她此刻的心,飘摇沒个支点。
“林小姐,感谢你相信魏总。”忽然,一个刚劲有力的声音响起,划破了这令人颓然的静怡。
这话是阿强说的。
坐在魏夜风为她准备的车上,正处于胡思乱想中的林晓欢忽然怔了一下。
她和魏夜风在一起,应该快有一个月了吧。这位时刻守护在魏夜风身边的尽职的保镖,今天还是头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你指的是什么?”林晓欢问。
阿强想了想,然后说:“刚才总统夫人说的那件事,谢谢你一如既往地相信魏总。”
林晓欢的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倒不是因为阿强知道了她和岳红之间的事情,而是那句总统夫人。
“我不记得我刚才提过我们是在说哪件事,可你似乎很清楚?”
“……”
阿强意识到自己失言,索性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你跟踪我?”
这是林晓欢能够想到唯一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每次魏夜风不在的时候,阿强总会出现在她身边严密保护。既然这么担心她,那平时就应该也有这样的防范才对。
金主到底在怕些什么?
阿强依旧默不作声。
“你是在保护我还是在监视我?”林晓欢的声音不禁又冷了一分。
阿强神色严肃,“当然是保护。”
“可你很清楚我和岳红之间的事?!”
这话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阿强再次沉默。
这么近的距离,林晓欢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作为魏夜风的贴身保镖,阿强本來应该训外小心的。今天,他竟然会在言语间犯如此大的错误。这一个月來,她一直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心中忽然有种隐隐的错觉,让她觉得今天的阿强的话里有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整个车里,只有她和阿强,这个时候不问,等待何时?
“我只是很高兴,你能义无返顾地相信魏总,即使夫人给您那么多钱,您还是选择留在魏总身边。他在a国创立分公司很不容易,能够得到林小姐的支持,我替魏总感到高兴。”
林晓欢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如平时那般刚毅,甚至沒有一丝做过坏事之后的波澜,平静如水,透着习武之人的耿直。
这是阿强,她印象之中的阿强,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比起魏夜风,接受她的钱更让我不齿。如果可以,我当然不愿意跟魏夜风有什么瓜葛。今天的这个状态,我也是被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