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儿不会魂飞魄散的,我儿怎么可能魂飞魄散?你要是真的魂飞魄散了,妈妈也不活了,不,妈妈连鬼也不要做了,也要跟着你一起魂飞魄散。”
王秋月语无伦次地喃喃说道,豆大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滴在了王祭林那苍白而虚幻的脸庞上。
看着这一幕,饶是我对这一对母子并没有丝毫感情,也免不了有些为之动容,柔弱的心里微微地有些发堵,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说道:“我并没有对他下死手,不然他立刻就魂飞魄散了。王秋月,你别只管哭,浪费时间,你地府不是有关系吗?难道还不能保住王祭林的鬼魂不散?”
其实我并不知道地府是否能够保住魂魄不散,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心里不忍而胡乱做出的建议而已。
谁知,王秋月听了我这话,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说道:“是啊,我干妈一定有办法的。”
王秋月说着,连忙将王祭林抱起,像哄宝宝一样对王祭林说道:“儿啊,别担心,妈妈这就带你去找干外婆,她是地府阎王的母亲,她老人家一定有办法救我儿一命。只要你不魂飞魄散,妈妈以后也就绝了让你复活的念头,就让你跟着干外婆生活。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就算你做了鬼,我们也可以经常见面的。”
原来地府阎王的母亲是王秋月的干妈!
这个信息让我十分震惊,我虽然早就知道王秋月跟地府有关系,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关系。
这时候,我因为震惊而有些发愣,茫然地看着王秋月抱着儿子步履蹒跚地往外走。
王秋月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住,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不由心里“突”地跳了一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然而,她此时看着我的眼神颇为平淡。
我很想问她还有什么事,但忍住了,没有问,也定定地直视着她。
王秋月看了我片刻,随即悠悠地叹了口气,将手一摆,一个淡淡的影子便从她身上飘了出来。
是林泽木的魂魄之影。
我心里一惊,刚才因为王祭林即将魂飞魄散,我受到他们母子伤感场面的影响,竟然忘了林泽木的魂魄被王秋月掳去了。现在王秋月突然把林泽木的魂魄放了出来,她这是要干什么?
我紧紧地盯住王秋月的一举一动,并做好了出手抢夺的准备。
王秋月淡淡地扫了林泽木的魂魄之影一眼,随即又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味,不过,我能够明显感觉到,没有恶意。
我不由心里一动,难道……
王秋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突然抱着儿子,转身而去,我隐隐地听见一声幽幽的叹息从她离去的方向传了过来。
我不由心里一暖,看着王秋月母子离去的地方,微微楞了个神,随后才颇为感概地透了口气,忙小心翼翼地将林泽木的魂魄收入储魂袋中。
这时候,山洞又恢复了沉寂,看着空空如也的山洞,一种莫名的压抑感使得我心里一颤。
杨弋呢?
我猛地想起杨道士来,王秋月虽然走了,可杨道士依然是我的敌人,我毁了他的小鬼,他岂能跟我善罢甘休?
王秋月从杨道士那里抢回了王祭林被他扣留为质的一魄,刚才又只见王秋月,不见杨弋。不难料想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自然是不得而知。不过,此时我也没空去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争斗,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于是,我忙悄悄地向外摸去,山洞并不是很长,大约走了两百余米,便出了洞,外面是夜晚,我手机早不知道掉哪里去了,所以也不知道时间。
让我疑惑的是,我始终没有看见杨道士。
我在洞口站着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这山洞是在一座山的山腰上,借助天上的月光,勉强可以看见山下远处有一座山村若隐若现,也不知道是不是杨道士所在的村子。
此时,我自然不会蠢到去找杨弋的地步,不见他正好可以趁机逃出去。
这里是山上,管它是不是杨道士家所在的山,想要逃出去自然得先下山。因为担心碰到杨道士,我不敢走前面那勉强可以算是路的山路,而是绕到了山洞后面,也不管那里草茂林密,顺着一条斜坡,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而去。
好在天上的月亮很亮,不必担心看不见。这斜坡上长满了长长的野草,我几乎是坐在地上慢慢向下蹭。因为是深夜了,露汽渐重,踩在野草上有些打滑。不过,此时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谁知,这坡道越往下越陡,在上面时竟然没有注意到,大约向下蹭行了一百多米,才发现这个问题。
下面是一条壕沟,在沉沉的夜色下,看不见深浅,我便不敢继续往下行了,只得打算再爬上去,另寻下山之路。
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此时因为野草上露水越来越多的缘故,竟然比刚才下来时更为湿滑了些。我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手脚并用才爬了上去。眼看着就要到顶了,我松了口气,因为汗水迷了眼,我用手擦汗。就此身体突然失去平衡,脚下一滑,就此一骨碌翻滚了下去。
还好,斜坡上全是软软的野草,而且下面的壕沟并不是很深,沟中长年累月堆积了厚厚的树叶枯草。我虽然摔得晕头转向,却并没有受伤。
我慌忙爬起身来,借着天上洒落下来的一些微光,打量这壕沟的地下,以便找到出去的方向。
谁知,我突然看见在不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