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他们的父母无缘无故失踪,兄妹俩就相依为命,还好父母亲给他俩留了一大笔钱,学费和生活费还是够的,兄妹俩不至于挨冻受饿。
自九一八后,学校的教学上上停停,教会学校上个月就彻底停了,加上又是寒冬,兄妹俩就在家里喵冬,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顾杰年纪不超过二十岁,但还是显得少年老成。
“姑娘,你是抗联?”
紫香莲摇摇头。
“义勇军?”
“铁血锄奸团。”
再次摇摇头。
“蓝衣社”
“你年纪虽小,懂得还多,你知道蓝衣社?”
顾杰心中却很淡然,这算什么,我不仅知道蓝衣社,而且还知道你们以后叫军统,你们最大的长官叫戴笠,不过后来军统就有些臭名昭著了。
顾杰终于有了判断,原来是蓝衣社的特务,他眼角的失望神色一闪而逝,头脑迅速运转,让妹妹帮助这位姑娘迅速的换好了自己母亲的衣服,处理了房间里地面的血迹,将有血迹的红色粉裙丢入了火炉中,而且还替紫香莲做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前世和今生,他都学过医,做起这一切来得心应手。
看着顾杰很熟炼的处理这些痕迹,紫香莲有些吃惊,“你还懂这些。”
顾杰笑着说道:“我在医学院学过法医学。”
刚处理得差不多,外面响起了砸门声。
紫香莲拔出手枪,准备夺门逃走。
顾杰拦住了她,揭开了炕上的被褥,打开了一个带有精巧暗格的板子,“躲到里面去吧,你逃是逃不掉的。”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两个多月里,顾杰自己设计的逃生方式,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紫香莲犹豫片刻,还是躲了进去,顾杰重新一按按扭,板子合为一体,严丝合缝,重新铺上了被褥,整理好一切摆设。
顾杰让妹妹坐在炕上,他才出去打开了院门。
这是一队警察在搜查,领头的他倒是挺熟,是北街警署的陈德胜署长,他带着警署十二名巡警和两名宪兵走进了院子。
“顾杰,你家里来没来过陌生人。”
顾杰茫然的摇了摇头。
“屋里有什么人。”
“我妹妹。”
陈德胜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他回头向两名宪名报告,“太君,这家是大大的良民,这家我认识,我们去搜下一家吧。”
宪兵点点头,说了一句“开路”后,便和一队警察离去。
顾杰在门口听着动静,确定走远后,才回到屋子,掀开被子,将紫香莲唤了出来。
“你懂医,能不能马上给我取子弹。”
“小姐,我没有麻药,没有手术工具,没有消毒水。”
“有白酒就行,给,用这个。”
紫香莲将一把约五十公分长,似短剑,似匕首又都不太象的短刀递给了他。
稍一迟疑,顾杰还是接了过来,现在这种情况,取出子弹是当务之急。
他吩咐妹妹准备了一大盆热水,将短剑在炉火烫热,将冒着热气的帕子塞在紫香莲的嘴里,提醒她忍着点,便开始做起了手术。
紫香莲已经不是第一次负伤,作为蓝衣社特务处总部派往东北的“满蒙之刺”行动小组,为了完成任务,已经针对西村隆一进行了三次刺杀,由于对方安保太严密,三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组长楚天凡也在行动中被叛徒认出,行动组的落脚地点被哈尔滨警查厅特务科行动大队包围,行动组遭受毁灭性重创,五名成员除紫香莲外全部被击毙,亏得她那次上街去准备剑舞的服装才幸免于难。
她生性倔强,况且就这样回南京,自己也说不清楚,会被严密审查,所以只有按照原计划实施对西村隆一的刺杀,但是没有了掩护、接应和及时撤退出哈尔滨的路线安排,这次行动虽成功刺杀了西村隆一,但是她也成了一只断线的风筝,在哈尔滨孤立无援,幸好遇到了顾杰两兄妹。
顾杰用短剑,划开了受伤的皮肉,这是他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做手术,难免有些生疏,很用了一些功夫,才找到了子弹头,家里面有一把镊子,他快速的拔出了弹头。
紫香莲尖叫一声,昏迷了过去。
在妹妹的帮助下,他迅速的包扎了伤口,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受授不亲了,最重要的是伤口不要被感染。
重新替紫香莲穿好衣服,盖上了厚厚的被褥,顾杰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顾杰只求在这乱世中苟全性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没想到这一场变故打破了他原来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