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大家的目光都转到田小满身上,她继续扬声说道“这件事情绝不能就此算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我的要求就是刘大成跟刘婆子脱离母子关系”
这句话犹如往打着漩的水里扔了颗炸弹,众人都睁大了眼睛。
何里正此时又对田小满刮目相看了几分。从头到尾,这个小媳妇看似话不多,属于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但她说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而主导事情的发展方向。他转头问刘大成“你可愿意跟刘婆子脱离母亲关系”
刘大成闻言心头一震,初时他自是无法接受,但细想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刘婆子借着当娘的身份三番五次来挑事儿,哪一都是叫他为难。而这一次为了从他手里把地要走不惜做假,刘婆子的眼里分明已经不把他当成儿子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觉得这个提议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遂抿紧了嘴唇,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刘婆子你呢”何里正又问向刘婆子。
刘婆子和刘大嫂为震惊。她二人自然是不同意,后院有太多便宜能让她们占了,现在刘大成若跟他们脱离关系了,这一大块肥肉可不就跑掉了吗可她们有什么办法呢理亏在她们这一方。但刘婆子还是想做顽强抵抗,道“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怎么能跟他脱离关系呢我只不过做错了一件事情,就变成了这样,我自是不服。”
何里正笑了下,“不脱离关系也可以。你做假不就是想把刘大成的两亩地记到长房的名下吗现在很简单,你把长房名下的两亩地记到刘大成的名下,这下总是可以了吧”
刘大嫂跟被开水烫到似的差跳了起来,想把他们长房的地拿出来,那是没门儿她瞪了刘婆子一眼,其中的意思昭然若揭。
刘婆子处在双方的夹缝之中,感觉左右不是人,不过她情急之下也找到了法子。人家里正都提出了解决问题办法,长房媳妇刘大嫂不答应,那她只好应了脱离关系。反正是你刘大嫂不同意的,以后也怨不到自己头上,她只好答应下来。
何里正道“前头刘娇杏叫我来的时候,还说要带个可以写东西的人。我就可以写啊,现在我就写个你们母子脱离关系的证明,你二人在上头签字画押就行了。”
今儿刘大成从卢延民那里收工早,何里正拟好了文书,刘婆子和刘大成签了字摁了手印,天刚刚擦黑。何里正告辞走了,田小满和刘大成也了后院。
前院主屋里只剩下刘婆子和刘大嫂二人。这二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都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后还是刘婆子气哼哼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这次可算是把脸都丢光了”
刘大嫂见刘娇杏跟毛丫都不在跟前,便翻了个白眼道“还不是你露了馅,要不然哪能被后院识破”
“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我出了力气,好处都被你们占了,不成就怪我,这世上哪有这个理儿对了,我得去找胡大夫,他收了我的银子,凭什么要给后院写那种证明我去官府告他”
刘大嫂觉得好笑,“你要去告胡大夫哈哈,怎么告,跟别人说你让他写假诊书哈,你这才是要把脸丢到外头去呢”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吗除去我往镇上跑那几趟不算,那胡大夫可是从我这里拿走了一两半银子都怪你出的馊主意。”想到这里刘婆子就觉得肉疼。
“你还想怪我那银子还不是我出的大头。要怪就得怪你儿子,他若是孝顺你的话,怎么瞎会听别人的话跟你脱离母子关系呢”
“那现在怎么办才好这地没了,银子也送出去没了,日子可怎么往下过哟”刘婆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有什么刘大成是不是你生的这个总是不争的事实吧。什么脱离关系,你连口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他还不是要管你。”刘大嫂撇撇嘴,也不想看刘婆子那张老脸了,转身了自己屋子。
到后院,刘大成坐在工具房里发呆。刘婆子是他的娘,亲的人伤害了他,他现在也选择了离开刘婆子,可心头却跟压了块石头似的无比沉重。
而田小满心里是轻松的,她前头做了这么多,等的就是这一刻。所幸她成功了,现在后院跟前院彻底划清界限,看那前院还怎么设计他们
冬天气温低,村民们没办法种地了,所以有冬闲一说。可冬日要过年,大家怎么也闲不下来,都得准备过年的事宜。
又忙了大约十天的时间,田小满和刘娇杏一道总算把过年要穿的衣缝出来了,里头还有刘娇杏的一套。刘娇杏那日也知道了她娘屋中发生的一切,她为自己娘所做的事情而感觉羞愧,所以后头刘大成跟她娘脱离了关系,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跟后院这种坦荡友好开明的气氛相比,前院让她感觉到了太多的压抑和不堪。
那晚过后的第二天,刘娇杏照常来到了后院,她以为会听到田小满对刘婆子的讨伐和抱怨声,结果没有。倒田小满跟她说“别管你哥和你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哥仍然是你哥,我还是你嫂子。若是每天来这里让你感觉到开心,你只管来就是了。”
刘娇杏头应了。她怎么会不选择来后院呢在这里她有说有笑,心情舒畅,手里帮着田小满做活儿,她从中也看到了未来生活的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用双手为自己铺一条生活之路。
本来刘娇杏还担心刘婆子会禁止她到后院来,然而这种情况从未发生,她也想出了其中的原因,那就是刘婆子还是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