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相公此话是何意?”没去想太多的王晨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晓初,你记的太祖皇帝的祖训吗?”
“太祖皇帝?便是那个赵匡……”王晨差点将宋太祖赵匡胤的大名也说出来,还好他反应很快,马上收住了口,没将赵匡胤的全名说出来,看到宗泽那惊异的眼神,赶紧拿话胡混:“宗相公,你所说的太祖皇帝留下的什么祖训?是武将不得干政吗?”
话一出口,也马上认定了宗泽所说就是这个意思。
宗泽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晓初啊,今日你不该这般强势,当殿训责汪伯彦和黄潜善,他们毕竟是位列宰执的朝中重臣,岂是你一个武将可以训斥的?今日他们言语不当,只有台谏官会上表弹劾他们,你完全没必要当殿斥责他们啊?”
王晨听了,却没言语,他并不认同宗泽所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他也是朝中的大臣,那些说了错话、做了错事的大臣,为何就不能当殿提出意见?
宗泽见王晨这副神情,知道自己这个小同乡还不服气他这样说,叹了口气后无奈地解释:“晓初,想必你也看到了,今日朝会上,除了你一个武将外,其他都是文臣吧?大宋立国百年以来,极少有武将敢在朝堂上表现如你这般,文臣们怎么会容忍武将凌辱于他们之上的?相信以后的日子里,弹劾你的折子会非常多,你可要做好准备,以后也要注意点,不要再和今日这样。”
听宗泽如此说,王晨挺无奈,也很悲哀,怪不得今日李纲也替黄潜善和汪伯彦在小皇帝面前请求了,大宋朝堂的大臣,到底都是些什么怪胎啊?一个个抱着祖制不放,也不去想想祖制究竟合不合理,是不是适应在任何时候。都快国破家亡了,还一力压制武将的地位,连朝堂上都不允许他们发出声音。
看到王晨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有些不满,宗泽用力地拍拍王晨的肩膀,道:“晓初,这是大势,你我都无力抗御,连皇帝也是如此,所以你只能接受。以后啊,不要在朝堂上表现的这么激动,许多事你有想法,可以先与某说说,也可以私下与陛下讨论一下,省得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知道宗泽这样说,全是好意,王晨也马上笑了笑,作礼回答道:“多谢宗相公的好意,小子记住了,以后一定不会这么孟浪的。”
因为两人说的都是义乌话,基本不要怕被别人偷听到,但两人说话的地方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免得有什么意外。说了这些后,宗泽再给了王晨一些忠告,并要王晨小心可能会出现的大臣弹劾的事,再又道:“晓初,孙傅和吴敏的事并没审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来。他们两人一口咬定没有受到金人的胁迫,太上皇和无上皇的手诏都是他们的本意。他们原本在朝中职位很高,又不能对他们用刑。他们也恃着自己的身份,时不时摆架子,对问讯他们事的官员喝斥。要是他们一口咬定是这样,那我没办法进一步审问啊!”
看宗泽有点愁眉苦脸的样子,王晨也知道自己这位老同乡与他一样,怀疑吴敏和孙傅是奉了金人的使命回来,但苦于无证据,又问不出口供来,有点无计可施的样子。王晨跟着叹了口气后,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马上对宗泽说道:“宗相公,小子倒有一个办法,不要刑讯逼供,就可以让他们源源本本地将事儿招认出来。”
“什么方法?”宗泽一下子生出好奇来了。
“让人轮番问询他们,隔一段时间问询他们在北地的事,不让他们睡觉。连续几天以这样的方式问询他们后,肯定会得到最真实的东西!”王晨说着,露出一点残忍的笑容。他穿越前的时代,对犯事的官员有一种特别的处理方式: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代问题,俗称“双规”。官员双规时候,并不会遭到严刑逼供,但会遭到这种方式的折磨:连续的审问,不给你睡觉。几天折腾下来,没几个官员能抗的住,什么事都会交代出来的。
这当然算不上严刑逼供,但审讯犯人却非常有效果。
听了王晨的建议,宗泽脸上现出一点骇然,但在想了想后,最终还是答应了王晨试上一试。
宗泽替王晨担心的事最终变成了现实,自王晨在朝会上当殿斥责了几番黄潜善和汪伯彦后,朝中弹劾他的折子每天都有,不只御史台的官员以各种理由上表弹劾,其他官员也是这样。当然上表弹劾黄潜善和汪伯彦的折子也是不少,连李纲和宗泽都向小皇帝上表了质讯黄潜善和汪伯彦的折子,其他还有胡寅、赵鼎等大臣。黄潜彦和汪伯彦被迫上表请辞相职,并在等待皇帝批复前待在府中自我反省。
宋朝的制度这样,无论是宰相还是其他大臣,受到御史台的台谏官或者其他大臣的弹劾后,都要这样做,自请辞职或者待在府中自我反省,暂时停止理事,王晨也不得不和他们一样。不过小皇帝赵谌倒是好像知道现在许多地方离不到王晨,在王晨请辞的奏本交上去后,马上就批复了,不同意王晨的请辞,令王晨继续统领殿前司禁军,训练军士。而对黄潜善和汪伯彦的请辞,他暂时不予以理会。
“王殿帅,为何这么多人要弹劾你啊?”赵谌看着自己面前的桌案上一叠弹劾王晨的奏本,很是不解地问询站在他面前的王晨,又瞧瞧身边站着的赵??和赵珠珠两位姑姑,“王殿帅所说所做不是全都为了大宋的安危考虑,这些人为何都对王殿帅这么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