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要埋伏在青口附近!这有三个原因——”谷部长紧接着,“第一,敌人越离据点近了,越肯麻痹大意,越有利于我们打他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第二,越离据点近了,敌人越认为我们准是人多势重力量大,他们也就越是掠慌、恐怖、摸不着头脑……”
谷部长的三条理由才说了一条半儿,就把战土们都说通了。
这个说:“甭说了,通啦!”
那个说:“行!干吧!”
还有人补充说:“离据点越近越好。最好是埋伏在敌人认为我们不敢去的地方。那样,罗川也许一时搞不清情况。认为是他们的伪军起义反正了呢!……”
有人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说:“再来一仗吧!也算是对我们的老参谋长‘回娘家’的最好‘见面礼’嘛!”
众**笑。当然,也有不笑的。因为还有人没想通:“为什么要杀这个‘回马枪’呢?刘政委,你说说!”
“是啊!打仗的目的必须明确,总不能为杀‘回马枪,而杀‘回马枪’呀!”
“就是嘛!没有政治目的的军事行动,就是吗……”
“大家別吵!我说一一”谷部长又扳起指头来,“这第一个目的是,今天夜里,我们要化整为零。从明天起,咱们就开始,分散活动了,在分散活动之前,咱来上这么一仗,好使敌人摸不谁我们的动向;这第二个目的是,我们的子弹巳经不多了,咱来个突然袭击,好弄回点子弹,准备迎接新的战斗务……”
到此,人们已全部被谷部长说通了。接着,他们又马上和附近村上的民兵队长联系,并从这些民兵中,挑选了几位硬棒棒的小伙子,参加了他们的行列。
与此同时,民兵队长还弄来一些干粮,给武工队的战士们分开,让他们带在身上,准备边去边吃。
有的战士已经饿急了眼,干粮一到手,就大口小口地啃上了。他们一面啃着干粮,还一面七嘴八舌喜气洋洋地议论着:
“你说怪不怪?一打起仗来,饿就跑了!仗不打了,它又来了!”
“这没啥怪的!本来嘛,打仗这玩艺儿,也解渴,也治饿,也解困,也治累……”
“叫你们这一说,打仗,这不成了百病皆治的‘灵丹妙药’?”
还有些战士,正在议论着另一个话题:“现在,敌人准认为咱们武工队已经‘溃不成军’了,咱们‘攻其不备’,来它个‘长途奔袭’,准得打他个屁滚尿流,落花流水!”
“报告,村头上来了两个人——”一武工队员跑来报告。
“哪里人?干什么的?”谷部长上前问。
“青口河南的民兵!”队员打了一个立正回答。
“什么名字?”
“为首的那一位是大家都认识的民兵副队长……”
谷部长一听,高兴起来,继而道:“好哇,快请他们进来!”
“是!”武工队员打了个立正,转身跑步而去。
不大一会儿,民兵副队长李大祥和另外一位民兵走进院来。谷部长迎了上前去,笑嘻嘻地说:“队长同志,你们的消息可真灵通啊!”
“什么消息?”
“我们要伏击回青口的敌人呗!”
随后,相二利往后一退身,又将手臂一举,朝着满院的武工队员、民兵大声喊道:“集合!”
在一片急促的脚步声中,眨眼之间,人们齐唰唰地站成子两排横队。
这时,谷部长先喊了一溜“立正”、“看齐”、“报数”之类命令,又扼要地讲了儿条应注意的事项,尔后,他加重语气发令道:“出发!”
“沓沓沓!”在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中,我们这支由武工队战士和民兵组成的小队伍,在现为军分区政委、山东军区**部谷部长带领之下,活象燕子飞似的,出了院门,又出了村口。
他们出村后,在一条道沟口上消失了。继而,他们从这条道沟,又转入了另一条道沟。一路上,他们跑一阵,走了一阵,跑了一阵,一直向北朝着那青口的方向飞奔着,飞奔着。在这条征途上,留下了一溜将永远都在骄傲的脚印。
天,上黑影的时分。武工队的战士们和民兵们,刚在青口近郊埋伏好,敌人的“扫荡队”,使出现在离埋伏地点不远的地方。
谷部长眺望着越来走越近的敌人,向他的战友们悄声命令道:“以我的枪声为令!谁也不许乱动!”
敌人越来越近了。只见,鬼子在前,伪军在后,全都拖着懒洋洋的步伐,摆着松松垮垮的队形,散乱地走着,活象放鸭子一般。他们的大枪,有的扛在肩上,有的斜背在身上,还有的挟在胳肢窝里。看样子,他们果然是象谷部长判断的那样——思想十分麻痹,毫无一点戒备。
有一个汉奸,望望举目可见的青口据点,感慨万分地说:“哎呀,这一天又算混过来了!”
另一个汉奸答茬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凑上这一天,我又长了一岁……”
“小子,你別高兴得太早了!”
“你老兄说的这叫什么话?难道是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了,八路军武工队还能把我的***给咬去了?”
“说不定还会碰上埋伏哩!”
“你扯泡也扯不圆!八路军武工队的嘴再大,还敢到据点的墙根底下来咬咱们?”
又一个汉奸帮腔说:“今儿这一仗,已经把武工队打零散了,你没看见?要我看呀,就算他们没有彻底垮台,怕是三天也集合不到一块儿,半个月也还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