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裳姑娘,感觉如何?”
伊裳点点头,看见他们两个都负了伤,内心似乎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脸上一红。
“刚才……多有冒犯。”
公孙树大手一挥,哈哈大笑,“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咱也算扯平了,要不是我把你逼急了,你也不至于这样……”,他稍稍停顿,然后正色继续说道。“只是姑娘你,年纪尚小,为何得以习那赤焰之气,这赤焰之气,貌似在你体内多年了……”
伊裳眼帘低垂,似乎在沉思。孤独信见这个女孩安静的模样倒像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只是再瞧她身上又有一股淡淡的清冷淡雅气息。
“若是有不便,姑娘也不必为难自己。”
“也没有什么不便的。”伊裳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小时候体寒,父亲求得赤焰丹为我续命,只是我功力修为还不到火候,偶尔会被其反嗜。”
公孙树想起父亲发作的样子,不免觉得疑惑。父亲虽然谈不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习武多年,有一定的功底,尚且算是勉强驾驭赤焰之气,为何这个小姑娘只是走火入魔,而不是像父亲那样……命丧黄泉了呢。想到这,他内心不免又觉悲凉,想着自己这二十三年恍恍惚惚,还未追查到杀害父亲的凶手,也未能实现父亲未了的愿望……
“哈哈,姑娘还是命大,碰到了我们。”公孙树内心苦楚,脸上却一副豁达开朗的模样,“我们还是赶紧去寻找密室的开关吧。”
“公孙大哥,说得极是。”伊裳尴尬地把剑收了起来,突然感觉后背发凉,想起衣服破了,她用手正要摸,一件白色的衣袍披到了她的身上。
她抬头一看,看见公孙树对自己轻轻地眨了眨眼,“刚才……多有得罪!“白衣少年略显羞涩,然后转过身去了。伊裳把衣服穿戴好,轻轻地咳了一声。
“其实,我是跟在你们后面进的密室的。在你们与红魔老妖打斗的时候,我发现他一直在鼎的附近的一张石椅上,直到公孙大哥用计将他骗了过去。”
“姑娘的意思是……开关有可能在那张石椅上?”
公孙树摸了摸自己的眉稍问道,“红魔老妖是个瞎子,他看不见,听觉自然比常人灵敏。一般人在这个密室,眼睛所看的距离有限,如果我们只是用眼睛去寻找,恐怕很难找到……。”
“师弟的意思是,我们闭上眼睛去找?可是那么大的密室,要找起来很困难。”
独孤信观察了密室,墙壁多由大理石互相咬合交错砌成,墙上东南西北方位又刻着神秘的壁画。如果蒙着眼睛寻找大理石与大理石的缝隙,壁画里的痕迹,得费一番功夫;且不说密室密封让人压抑难受,光是这么长时间熬在这里身体也吃不消。
“当然不能盲目地找。”公孙树把降龙剑背到背后,弯下腰用手抓起地上的一小撮土闻了闻,然后闭上眼睛冥思了一会儿,又向前围着鼎的周围,仔细地察看了一番。
“公孙大哥,有什么发现?”伊裳跟在他的身后也看了看周边的踪迹。
“有重大发现。”
公孙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神秘地一笑。独孤信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家伙估计找到出口了。
“平日里大胡子从这里进来,”公孙树指了指被关上的龙头铁门,“所以这里会有人的脚印、鞋子下面带的泥土……它们都有一种深埋于地下的水腥气的味道。唯独这里,红魔老妖坐的这个位置,”他走近了伊裳说的石椅,拍了拍它继续说道,“这里的味道不一样,这里也有脚印,也有鞋子的泥土,但是却是干燥许多……这说明,这里还有个出口,而且这个出口直通地上的某个地方,可能是个花园,因为我闻到了梅花的味道……”
伊裳看着侃侃而谈的俊朗白衣少年,内心由开始的厌恶,反感,慢慢地变成了钦佩。这个少年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不正经或行事乖张,反而在一些重要的场合他会变得靠谱。
“看来公孙大哥找到开关了。”
“嘿嘿,还没有找到,能不能够找得到,还得仰仗伊裳姑娘。”
公孙树对伊裳作了个揖,然后直起了身子。
“我和师兄都是糙汉子,不像姑娘你美丽不可方物,我们的手指更不如姑娘你的纤纤玉手……”
伊裳嘴角一扬,内心明了公孙树所求。
“公孙大哥,既然都如此说了,小女我怎敢推辞?”说完她走到石椅跟前轻轻地坐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开始摸索,石椅的扶手长期被红魔老妖使用触摸变得很光滑……扶手的上面,下面,两边侧面……难道是左边的?上面,下面,两边侧面……还是没有听见任何开关开启的声音……椅子后面,她又用手去摸椅背……不对。椅座下面?她摸了摸石椅下面,下面的侧边没有,椅座的中间摸不到,她刚准备站起来,耳边响起了公孙树的声音。
“一个眼瞎的人,他应该不会在每次开启开关的时候,还要自己坐起来弯腰摸索开关……”
伊裳又坐回了石椅上。
到底哪里,在哪里。
伊裳往后靠,突然她的后背触到了一个细微的突起……难道是这个?她用右手慢慢地从下往上摸索,光滑的,光滑的还是光滑的,哪个突起怎么又不见了。伊裳又重新向后靠,后背再次感受到了那个突起,她在脑海里记下了突起的确切位置,又开始用手一点点地往上触摸。
光滑的,光滑的……还是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