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北逐厉喝酒去!”北凝涵这样想着,便向司马家走去,但马上又停了脚步,“差点忘了,复方请他们去吃饭了!”想到了正点上,北凝涵打算反回,此时却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司马家走出,那个身影一身布衣,低着头,垂下的青丝半掩着白皙的面庞,北凝涵一愣,那人正是复方。
复方是低着头走出司马府的,北凝涵见她这身行装,忽然想起了上午成人仪式上复方对北逐厉说的气话。眼见这种情形,北凝涵恍然大悟,复方竟然想离开!
北凝涵想要上前去问个明白,此时,却忽然发现又有四个熟悉的人影从北府中走出,于是她急忙向后退了两步,躲到巷口。
这四人中,北逐厉和北完年还算有说有笑,而北放辰表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北凝涵见此,心中不觉好笑,复方何时与他们感情如此好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北凝涵竟小心翼翼跟着他们。
见他们进了一家酒楼,她便在旁边的茶楼去坐了坐。
北凝涵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刚想叫些吃食,就在此时,窗外忽然又传来一个声音:“北凝涵!”
北凝涵闻言,赶忙回头,但见一位蓝衣青年背负双刀,正一脸严肃的站在窗外看着他!北凝涵脸上的郁闷情绪马上褪去,代之以略微的惊讶:“凌子寒?”她说着,便走向前去开门,凌子寒也不答话,信步走入画斋,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北凝涵已经从对方的举止中看出一些端倪,想想之前与无涯剑派的残酷对峙以至于将其门派踏平,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位无涯剑派最得意的弟子来此是什么目的,见对方还算客气,她便首先开口道:“无涯剑派和我北家的事情,想必你已经听说了。”
“刚听说,”凌子寒回答的倒也干脆,“玄武榜之后我便离开师父继续历练,却想不到短短两三月间,我无涯剑派却遭人灭门!”他说话时,眼中一道寒光射向北凝涵,虽然语气还算平静。
“就中原由,希望你能客观审视。”北凝涵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只见过几次面,但从玄武榜开始,便对眼前这位蓝衣青年印象颇佳,如今见对方如此举止,心中多少有些佩服,于是便倒了杯茶,给这位仇人。
但想不到的是,对方忽然站起身,无视他的茶端在面前,表情十分平静地道:“十年旧仇,当报则报,但灭门之仇,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我早就打算和你来一场公平的比式了。”
“死生由命还是点到为止?”北凝涵将茶杯拿回。
“你怕了?”凌子寒问道。
“这几天我要去帝都,所以,如果要比式得话,得抓紧时间。”北凝涵说着,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凌子寒闻言,低头考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告辞道:“好,到时候我去帝都找你。”
“盘龙剑院。”北凝涵向凌子寒抱了抱拳,凌子寒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出画斋。
关上门,北凝涵感觉今天的经历十分之无聊,喝了好几杯水,她也不渴了,而对于吃饭,她则打不起一点兴趣,单单是这一连几件琐事,便给她气饱了。于是摇了摇头,回到了画斋,走进自己的房间,一歪身便倒在**上,刚打算闭目休息一下,少女忽然看到,**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精美的布袋,布袋下面压着一张纸。
北凝涵心中疑惑,于是将布袋和纸一并拿入手中,她打算看看布袋中是什么,却看到那纸上有字,她第一眼便瞅见那自的落款处写着复方两个字,字迹稚嫩,显然是不常写字。北凝涵正了正纸,见上面写道:涵儿,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可是每次看见你,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涵儿,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对你说。当日,我是故意被无涯剑派之人所掳,目的,就只是想知道自己在你心目中的位置,看见你不顾性命来救我,我的心很乱,看到你受伤,我恨不能杀了自己,我为什么要拿你的性命来冒险?我很后悔,后悔到我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你,我只有离开,才能让自己的心彻底静下来,涵儿,保重……
字如斗大,字字用心,笔触就像一个刚学写字的孩子,直看得北凝涵一阵心酸,她打开那个精致的布袋,从中拿出一个卡片,正是之前让复方搬走时他给她的蓝晶卡。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一声闷雷炸响,直骇得北凝涵将蓝晶卡失手掉在了地上。
“难怪复方这些天都有些反常……”
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少女爬起身,飞也似地蹿下楼,向着大街上跑去。她的脑子想着复方离开时的愤怒,脚下御虚步都迈了出来,直惊得街上行人集体驻足,但她一连跑出去好远,酒楼里早不见了复方的身影,当下又寻着其他几条街道去找,可是找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
午后的阳光被一片乌云遮住,不多时,便又是几声闷雷,街上的人开始匆忙起来,而北凝涵依旧是那么匆忙。她又寻了几条街道,还是不见复方的人影,此时,雷声滚滚,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大街上的人影都急着找地方避雨,纷纷消失在朦胧之中,越来越少。
最后只剩下北凝涵依旧在雨中奔跑,雨点打湿了她的衣服,将她的头发贴在了脸上,她跑上一座高一点的白色拱桥,四下环顾,但周围一片朦胧,就连桥边的柳树,都如烟一般看不清楚。
她急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抓住一个树下避雨的人就向他问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