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然走在满地如雪如棉的竹叶之上,少女竟还真是处景生情,被这周围的意境所感染,飘逸间有一种想作诗的冲动。不一会儿功夫,她便透过层层竹叶,觑到前方不远处那棵巨大的梅花树,虬枝盘曲,其上嫁接着一棵树干庞大的古松,那古松的巨型树干直接被疯院长掏空,周围树皮也尽去,只留着树顶迎客样式的枝叶。夜风过处,除了梅花雪竹叶,还有就是阵阵松香,沁人心脾。
此处虽小,却别有洞天,北凝涵完全被这里的格局感染了,她忍不住向前,就要跳上梅花树,去叩疯院长的门,却不想在这个时候,那树上的松屋内忽然传来一声厉骂:“要欣赏美景衬老头不在的时候来,这他么什么时候了,你个脑残找揍是不是?快给老头滚蛋,否则老头就地解决了你给我居处施肥!”
北凝涵闻言一愣,但马上便止不住偷偷一笑,然后脚下轻轻一点,身子便穿过前面的雪竹,向着那高大的梅花树飞去。就以此时,梅花树上的松屋门猛地被踢开,疯院长站在门口便骂:“既来之则安之了,别怪老头没提醒你!我这居处最近正缺肥料呢!呃——你、你怎么来了,你想干吗?”
疯院长一见飘至前来的是北凝涵,当下身子一软,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只见他紧退两步,双手抱肘,就好像少女独自一人在野外碰到坏人一样:“你、你别过来,这么晚了,你要干吗?”
如果不是有之前的斗殴经历,北凝涵单听这话真的想吐出来。她落至松屋前,向疯院长一拱手,表情严肃,压低声音道:“院长,我有要事要和您商量,能否让我进去说话。”为防止疯院长乱嚷乱骂,她又补了一句:“和凌家有关。”
疯院长正自做着一副要被人“强逼”的模样,乍一听北凝涵说道“凌家”二字,他那如月牙般的身躯不觉猛地一震,一双畏惧地眼睛顿时变得警惕,话都没说,直接将北凝涵引进屋内。他习惯性地哐的一脚将门踹上,然后压低声音问北凝涵道:“什么事?”
这么晚了,北凝涵也不罗嗦,直接开门见山道:“院长,我是罗城北家之人,北全仁是我的爷爷。”她这话说到一半时已经起了作用,话毕时对面的疯院长更是猛地一颤,差点把自己的驼背直起来。他静静地瞅着北凝涵,一声不吭,表现出有异于平常地罕有的谨慎。北凝涵见此,又说道;“是凌云让我来投奔你。”
好大一会儿,疯院长才转过身,长舒了口气,问北凝涵道:“投奔老头?老头跟你有什么关系?”虽然还是口口声声自称“老头”,但很明显,他的话底气不足,尤其是说完之后猛然反应过来,身体不自觉地向前移了一步,生怕北凝涵在后面偷袭。
“凌云告诉我了,你和我爷爷有些渊源,我在这里遇上了麻烦,所以只能倚仗您了。”北凝涵说道。
“麻烦?”疯院长转过身,他已经默认了和北凝涵和关系,问北凝涵道,“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北凝涵没必要跟他隐瞒什么,于是和盘托出,向疯院长一鞠躬,说道:“九大长老说,如果我赢了上官笛,他们就传我神兽武魂,以弥补我修炼方面的不足。就在今天午后,我欣欣然打算接受他们的恩赐时,他们忽然查到我的户籍有误,并且盘问我到底是谁。在没弄明白他们到底是哪方势力之前,我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所以想到凌云,她说让我来找您。”
疯院长皱着眉头,思考了好长时间,又问北凝涵道:“你不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他们就这样放你来了?”
“哦,”北凝涵意识到自己漏下点东西,又说道,“他们问我一个多月前咱俩教量的事,我不晓得他们知不知道是我做的,但是知道另一个人是你,而且受了重伤,还有就是离剑院门口不远处的甬路被——”
“行了行了!”疯院长赶忙让北凝涵打住,他继续沉思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这让北凝涵另眼相看,北凝涵可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谨慎地行事过。又过了好一阵子,疯院长才点了点头,对北凝涵道:“嗯,放心吧,他们几个老东西是什么态度我心里有数,明天我去跟他们交涉一番,你呆在剑院之中,绝无问题。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身负绝世神功,为何非要呆在这里,为何怕他们几个长老?”
见疯院长忽然变得十分严肃,说话也没有疯子气,北凝涵也十分客气地说道:“我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了三样防身的绝技,都用得差不多了,至于为何来帝都,这跟我的家族有关——”
“既然跟家族有关,那我也不便知道,”疯院长示意北凝涵不用太实在,转而问道,“三样绝技,用得差不多了?”
“对,那是我机缘巧合从——”北凝涵说了一半,忽然见疯院长露出一副奸笑,他面露疑惑,随及下意识地感觉不妙,急道,“你别胡来,我这里可还——”北凝涵一句话没说完,便听疯院长骂道“臭丫头!”,然后双掌推出一团浓厚的青色玄气,直接将她从窗子中轰了出去。
这一掌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她死是死不了,但当空被撞飞的这段时间,对方浑厚的青色玄气还在自己身体上起作用,使得自己体内的玄气根本无法运转,结果眼睁睁看着自己向着下方的雪竹林咂去。
就在此时,疯院长突然从窗口飞出,驾驭精神力,向着她这边急速地飞来,北凝涵心里放松了下来,心说对方虽然疯子气不改,但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