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
夜空下,街巷中。
一柄漆黑如墨的玄刀闪烁着森寒的煞光,缭绕着千年狐妖上下翻飞,一阵阵凄厉的万鬼嘶吼从玄刀中呼啸而出。
正是苏长生以城隍鬼狱中一万三千罪鬼铸就的斩鬼摄神刀。
而苏长生五指如勾似剑的手上,正抓着一枚晶莹剔透,散着冰魄气息的珠子,正是那千年狐妖的内丹。
很显然,这一场对决,千年狐妖败了,一败涂地。
“公子此言何意?恕妾身驽钝。”
“原来不是小唯啊,果然传说都是骗人的。”
苏长生口中呢喃自语,心中闪过一丝失望之情,旋即又道:“姓名,来历。”
“妾身危羽,来自青丘山月狐一族,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千年狐妖危羽却也是个眉眼通透的人儿,深谙人为刀俎的道理,低眉顺眼地有问必答。
“你想登临神位?跟黑山老妖可有联系?又或者出自慈航普度门下?”
苏长生眼神一闪,淡淡地问道。
“妾身修为浅薄,哪敢觊觎城隍神位?我们月狐一族亦不敢高攀天地二妖王,并无联系。”
狐妖危羽有问必答,状似十分乖巧。
苏长生闻言斟酌片刻,倏然轻笑道:“有野心没什么不好,做人做妖都需要野心,否则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若是本座替你诛灭城隍,助你登上神位,你该如何报答?”
狐妖危羽闻言眼中一亮,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以身相许这样的蠢话来。
眼波流转间福了一礼,道:“公子有所吩咐,妾身无有不从。”
“善!”
苏长生顺势在狐妖内丹上打上一道森寒的刀气,一点灵光随着内丹抛回道。
“此乃玄阴秽神法,可助你攻破城隍法域,黜落城隍神位,之后你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便可。”
狐妖危羽一口将蕴藏禁制的内丹吞下,正色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所为何求?”
“本座天尸道北宿。”苏长生顾念自身情况,随口应道:“事成之后,历阳城隍神位,基业尽归你所有,其余归我,如何?”
“敢不从命?”
…………
翌日,清晨。
兵尉府外,苏长生拖着蜥蜴精的尸体登门,震动兵尉府。
一番周折之后,狐妖危羽适时出来,上演了一出意外认亲的戏码。
苏长生也因此摇身一变,化作兵尉夫人的远房族兄,南郡危氏俊彦危宿,被历阳兵尉苏峻奉为座上宾。
几番“郎情妾意”,你来我往的招揽戏码后,苏长生便顺水推舟地投入苏兵尉的门下。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苏长生推却了苏峻奉其为行军司马的肥缺,反而以无功不受禄为名自领了一个祭酒的虚名。
相对于主管后勤的行军司马一职,区区祭酒虚名自然不足挂齿。
一时间宾主尽欢,历阳军上下也是盛赞苏长生“识相”的举动。
苏长生之所以如此大费周折地混进兵尉府,谋取祭酒的职位,自然是为了故计重施,撰取历阳军中的兵煞之气修炼神通了。
以三阴戮妖刀为根基的进阶功法中,最适合苏长生目前条件的便是以三阴戮妖刀为基础,凝聚三柄进阶玄刀神通,继而凝聚太阴刀域,修成太阴刀章,窥视太阴戮神法的最高境界。
其中斩鬼摄神刀已经初成,若是算计历阳城隍得手,斩灭他的神躯,那么斩鬼摄神刀大成便指日可待了。
而历阳军中的兵煞之气,乃是修炼玄阴七杀刀的最上等资粮。
若是能以此为根基铸就一柄玄阴七杀刀,那距离三阴大成,凝聚太阴刀域便三成其二了。
而太阴炼形法所凝聚的不死之躯,却也正是开辟太阴刀域最上等的容器之一。
而历阳军中的兵煞之气,正好可以用来打磨苏长生在城隍法域中鲸吞的无穷阴气,让太阴不死身更进一步。
这可谓是一举数得,苏长生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事实上一切也正如苏长生所料,在城隍神位的诱惑下,狐妖危羽可谓是尽心尽力。
依托着兵尉府的权势,各式材料流水般涌入军营中,送到苏长生的手上。
苏长生不争不抢,一心在军营中借助兵煞之气修炼的举动,也是正中历阳军上下的下怀。
对于历阳兵尉苏峻而言,些许的材料和兵煞并不算什么。
苏长生若无所求,他才要犯嘀咕呢。
至于历阳城隍,这种拉伯拉罕的废物,谁在乎呢?
…………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又是午夜,月朗星疏。
当狐妖危羽传信说玄阴秽神大阵已经布置好的时候。
苏长生正好将玄阴七杀刀的根基铸就,太阴炼形法也正式入门,一切都恰到好处。
而历阳城隍在这三个月间却是备受煎熬,接连不断的打击接踵而至。
在苏长生入兵尉府的次日,刚被解封的城隍庙便再次被封禁。
这一次可不是秽物加官府封条那么小儿科了。
在苏长生这个“专业人士”的指点下,狐妖危羽铺头盖脸就是一套玄阴秽神大阵砸了上去。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阵布置得越完善,对历阳城隍的封禁和侵蚀就越严重。
这种情况在兵尉府出面宣布历阳城隍乃是邪神淫祀后,越地雪上加霜了。
国之大事,唯戎与祀!
对于执掌历阳城军政大权的兵尉苏峻而言,打压历阳城隍这位与他不对付的神灵,无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