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青年没想到苏长生如此疯狂,竟然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拉着自己一起下水。
毕竟自古艰难唯一死,哪怕在他眼中苏长生已经是个死人了,但是不到最后关头,能够直面死亡的又有几个?
其实锦袍青年真的狠下心来跟苏长生两败俱伤,苏长生十有八九也杀不了锦袍青年,最多是苏长生死,锦袍青年重伤垂死。
…………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锦袍青年心中念头百转千回,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无比的迅捷。
沉腰,后仰!
面对苏长生鱼死网破的打法,锦袍青年选择了暂避锋芒。
“噗!”
“呲!”
锦袍青年后仰的动作导致他的拳锋未能实实在在地落到苏长生的胸膛之上。
但是由于苏长生主动迎上的姿态,锦袍青年带着雄浑气劲的拳头还是落在苏长生右肩之上。
“咔擦”声中,苏长生右手死蛇一般垂落在身侧,显然已经废了。
苏长生凌厉的剑气也未能如愿地洞穿锦袍青年的颈脖,而是划过肩膀,留下一个前后通透的空洞,血肉模糊。
第二回合的死斗,平分秋色!
“再来!”
苏长生厉喝一声,没有丝毫顾忌,完全就是一副以命换命的打法。
脚下一错,整个身形便拖着断折的右臂合身扑上,经络之中的最后一丝内气也被压榨出来,在指尖散发着丝丝危险的寒芒!
看着苏长生面瘫一般的面容,恍惚间锦袍青年仿佛听到了苏长生狂笑的厉喝。
“来啊!同归于尽啊!”
极尽的癫狂反而不会表现出来,俊美的面容之下隐藏着一个极尽疯狂的野兽,蠢蠢欲动。
困兽之斗!
锦袍青年心中莫名地浮现出一个词语,霎那间遮掩不住心中的惊骇!
“刷!”
感受到苏长生的决死之心,锦袍青年终究还是没敢冒险,极不情愿地轻挪脚步,让开了前面的通道。
苏长生片刻没有停歇,径直从锦袍青年的身边一掠而过,冲向学院正门之处。
“下一次,你绝对不会有这种好运了!”
“你以为进入学院我们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你逃不掉的,贱奴就是贱奴!”
锦袍青年蠢蠢欲动,终究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坐视苏长生冲过“关卡”。
心中不甘的锦袍青年恨恨地甩下几句狠话,目光凶狠!
“呵呵!”
正门之前,苏长生停下脚步,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没有放下:过了今日,你再也没有机会了或者败过一次,你便再也跟不上我的脚步之类的狠话,只是轻轻地一步迈出,坚定无比!
心里却不由想起前前世的一则寓言:猎犬与兔子的故事。
对于猎犬而言,捕捉猎物只是为了主人的赏赐。
而兔子虽然没有猎犬锋利的爪牙,却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在拼搏,这两者岂能相提并论?
更何况,苏长生可不认为自己是柔弱无害的兔子,而是潜伏在深渊吮牙磨爪的蛟龙。
下一次?
下一次便不会是今日的光景了!
不是苏长生自恃甚高,而是苏长生对自己最妄自菲薄的期望,也远不是区区世家子弟能够企及的。
等到他成长起来,区区苏家又算是什么东西?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这周天学院的大门,便是那风云变幻的龙门!
…………
一步迈出,天地变换。
当苏长生再次睁开眼睛,已然身处一座高楼之巅,透过稀疏的云雾依稀可以看见下方周天学院星罗棋布的格局。
抬眼一看,上首之处一位鹤氅峨冠的老者高据云床之上,带着几分打量和玩味的眼神落在苏长生的身上。
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珏,正是苏长生仗之拜入周天学院的信物凭证。
“咔擦!”
苏长生没有迟疑,右手握拳,左手搭在右手之上,强行将其拉起到胸前,躬身行礼!
“晚辈苏长生拜见前辈,还望前辈成全!”
老者面色红润,肌肤如婴儿般白嫩,看着苏长生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的意味。
对别人狠不算什么,对自己狠的人也大有人在,老者阅人无数,早已司空见惯了。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这才是老者对苏长生有一丝欣赏的缘由,哪怕仅仅只是一丝。
武道修行,非大天资,大毅力不可,大隐忍自然也是天资的一种。
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苏长生先前的表狠辣果决的表现老者洞若观火,却没什么欣赏的意思。
匹夫之勇,不可恃也!
直到正视着苏长生清澈的眼神,看他没有丝毫以血勇之气为荣的意思,老者方才有一丝欣赏:至少不是个蠢物!
“既持信物,当入我门,去休!”
老者的声音清澈醇厚,没有丝毫衰老混浊的味道,情绪的波动更是微不可察。
一挥手,一道流光撞入苏长生的胸前,继而又是一番天地变换。
…………
再次睁眼,苏长生发觉自己已然身处一方精舍之中。
精舍空荡而精致,透过门窗可见外面花木林苑,却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
堂前的案几上放着几套叠好的锦袍,月白的底色,袖袍衣角之处以银丝纹饰着星纹。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苏长生没有急着探索周围环境,甚至连身体上的痛楚都没有过多关注,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