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统帅大军仓惶北顾,而岳帅也准备在襄阳之地迎头痛击,大军围困襄阳却不急着破城,打的却是一个围点打援的主意。
而在此时,临安城朝野上下均被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震怖了!
三月初,高宗返朝的第十天,趁着朝廷大将尽皆征讨四方,朝中空虚的机会。
苗傅、刘正彦二人悍然发动政变,以高宗“失德”,“无道”,“得位不正”,“运用奸佞”等十大罪为由,强逼高宗退位,奉其为太上皇,软禁在后宫之中。
数日后,也就是3月5日,隆祐太后为稳定朝中局势,传旨让太子赵旉继位,改年号为明授,自己垂帘听政。
而刚刚抵达洞庭湖征讨应天军的张俊等人虽力主回师勤王,却被悍不畏死的应天军死死缠住,不得脱身。
一时间,南国境内风云变幻,局势瞬息万变,难以揣度。
…………
襄阳城外。
岳家军的中军帐内。
获得这个消息的苏长生忍不住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祭酒喜从何来?可否与我等同享佳讯?”正在议事的岳帅见此情形,微笑着发问道。
苏长生心念一动,果断地扣下这个消息:“启禀岳帅,大喜事啊!岳帅可知为何金兀术如此急于回师北还?”
岳帅眼神微动,旋即惊喜道:“莫非?”
“然也!”看着众将一脸好奇地围观他和岳帅打哑迷,苏长生微微一笑,没有继续卖关子:“北国急报:金寇伪太宗完颜晟病危逝世,海陵王完颜亮执掌金朝,大权独揽。”
说着,苏长生顿了顿,继续说道:“而金兀术素与完颜亮不和,无论是为了身家性命还是抢班夺权,金兀术都再也无暇南顾,只能回师北返了。”
此言一出,众将皆喜出望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议论纷纷。
而岳帅却不发一言,沉吟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传我将令:牛皋率本部直取中原,趁此良机必须收回中原旧都汴京,如若不然,军法问罪!”
“诺!”
牛皋闻言大喜,单膝跪地,重重叩首应诺!
自牛皋部归建以后,岳帅并未将其麾下部众分割,拥兵三万的牛皋赫然已经是岳家军实力最强的一部了。
论起麾下兵马之雄,便是岳帅本部也不如牛皋部之众。
这种情况下,牛皋不免有些心里惴惴,又有些纠结。
若是岳帅让他交出兵权,分割部众他到底从是不从?
不从那是不可能的,岳帅多年积威暂且不提,岳家军远胜于他的兵力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威慑。
叛出岳家军自立门户,牛皋既不能为也不愿为。
但是若是让牛皋交出兵权,对于尝到了威福自用所带来的快感的牛皋来说,不啻于是割肉放血,着实有些不舍得。
权力的滋味虽好,却是一剂裹着蜜糖的毒药啊!
如今这个情形却是正合牛皋心意,既可以独当一面,继续威福自用,生杀予夺又不需要伤了多年的同袍情义,一举两得。
牛皋接令的那一刻,苏长生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诧,微不可察的紫意从眼眸身处闪过。
只见牛皋头顶的气运在接下将令的那一刻,骤然发生了一丝改变。
本来牛皋的气运乃是赤红一片,名位混杂着军中煞气,看起来威风凛凛。
当他接令之后,却是有一条细细的小蛇骤然从气运中破体而出,头顶两个小包微微鼓起,无声的嘶吼带着几分龙吟的味道,赫然已有蛟蛇之象。
若是风云际会,未尝没有封土建制的王侯之命,至少也是有了一丝化蛟成龙的机会了。
“权欲动人心啊!”苏长生并未言语,只在心中暗叹一声。
这蛟龙之相可非同凡响,非皇族亲王名位不可成就,一般来说:蛟龙出,天下乱,乃是天下争龙之时方才有机会出现的。
既然牛皋气运既然有了一丝蛇化蛟的迹象,说明他的心里恐怕并未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恭顺。
不过这一切,苏长生并未向岳帅言明,牛皋不安分,他苏长生又何尝安分过?
以苏长生的眼光看来,牛皋顶多也就是割据一方的格局,无伤大雅。
这方天地只不过是邵子祖师的传承空间而已,一切皆为虚妄,只要自己的目的达成,成功承继邵子祖师道统,其余种种苏长生却是并不关心。
正所谓: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若是承继道统,夺得传承,苏长生自然不会在这方天地久留,所以……即便牛皋生出异心,那又何妨呢?
…………
岳帅颁下将令之后,又沉吟了许久,最终方才下定决心,继续说道:“张宪,你率本部五军日夜围攻襄阳城,务必攻克,否则军法从事,知否?”
“末将领命!”张宪素来低调,不争不抢,却是岳帅的左膀右臂,乃是隐为岳家军副帅的人物。
“襄阳战事,至关重要,岳帅为何?”领下将令之后,张宪忍不住开口问道。
“襄阳战事虽重,何如十万金寇?”岳帅脸上带着微笑,眼中却绽放出惊人的寒芒,神情肃穆坚定。
“杨再兴,岳云,王贵,董先,徐庆听令!”岳帅对张宪说完,又点了几个名字。
其中岳云乃是岳帅亲卫营统领,董先亲掌背鬼军,乃是背鬼军都统制,王贵乃是游奕军掌军,王贵执掌选锋军,徐庆乃是踏白军指挥使。
这些人尽皆是岳家军多年征战积攒下来的箐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