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花愣了一会,疑惑道:“咦,你怎么知道她是头等红牌?难道这里的人还分一二三等不成?”
鄢星路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他现在有点相信她是刚来没多久了,边吃边道:“醉虹楼作为殷国京城最大的妓馆,自然会有三六九等的规距。一等红牌以湘字取名,刚才那女子自称湘红,也算是……”他说到这顿住,盯着对面正听的津津有味一脸好奇的人,半晌问道:“你……叫什么?”
刘春花一愣,随即一声嚎叫,“唔咦!!!我、我是红牌?!”
刘春花一晚上都十分不淡定,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顿觉压力山大,嘴里念念叨叨,这个原主在她到来前估计就只剩一口气了,什么记忆都没留给她,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有什么通天的本领,竟然成了这家高级妓馆的头牌红人。
怪不得她总觉得不对劲,白天看大家对她都礼让三分,她还有点不明白。还有这个屋子,虽然看似普通,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里处处都是低调的奢华,珠帘都是上等的珍珠穿的,她的梳妆桌是红楠木的,一桌子被她翻开的发饰珠宝,随便拿一个都是一等一的珍品,还有她衣柜里的衣服,每一件都是上等的丝绸做成的,样式虽然单调,颜色也都只是深深浅浅的绿色,但做工都相当的考究!
鄢星路也颇感震惊,眼前这个猪脑子竟然也不可小觑。不过,他很快便平复下来,这于他反而更有好处,至少他有更好的条件养伤,顶多到时让人多送点银子过来。
刘春花折腾了一晚上,后来好不容易吃了点饭,消停了点,倒在外间一个供原主小憩的罗汉木的卧榻上,过一会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窗外月朗星稀,轮圆的月亮像天然的灯笼,低挂在山峦上方,此时正是中秋时节,坊间的百姓们举家团圆,鄢星路躺在床上,仿佛能听到远处孩童们欢乐的喧闹声。
他静静看着床顶,深眸在月光下更显幽远黯淡,已经一天了,竟毫无消息。他相信他的人正在焦急地搜寻他,信号是在晚上放出的,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定能看到,可是现在……
他闭了闭眼,胸中凄楚难耐,紧握的双拳竟有些颤抖。
正在这时,珠帘隔开的外间传来一阵呼噜声,随即人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阿爹,猪喂了吗?”说完吧唧了两下嘴,又呼呼地睡着了。
鄢星路提起的心不知为何落了下来,脑海中浮起一张表情丰富的脸,嘴角在黑暗中浮现一抹嗤笑,不一会儿,双手松开,陷入沉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