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的容疏狂又歇下了,清明在屋里守着她,见她睡得熟了才出了门,想了想又差人给云清王府送了一封信。
她平日里受伤的次数比生病的次数多多了,这一次发热来势汹汹,连着喝了两日的苦汤药才止住。正是梁国对楚国宣战的紧急时刻,她也不能总歇着,毕竟楚家投靠了楚国,商国也灭了。
楚洵几人在商国也没传来什么消息,也或许传给容琛了,容疏狂想了想,还是提笔写了一些治理措施送了回去,她毕竟长在商国,相比之下还是对商国的各个方面了解得多一些,写完信她又匆忙进了宫。
梁国潜伏久矣,埋伏在楚国各处的暗桩不少,她与梁靖栩好歹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对他行事也很熟悉,便向容珩提议自己带人捣毁暗桩,容珩这几日也从容琛那里了解了一些东西,见容疏狂一人进宫,面色还如此差劲也不知该劝些什么,这容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点动作也没有,小辈的事他也不好插手,索性挥了挥手准了。
楚国的内乱也才平复不久,一些官员的空位还没补上,容琛最近一直在忙这件事,他才将处理政务的方法交于秦钰,从东南行府的进奏院出来天色已经黑了。
“梁靖栩在何处?”容琛出声问。
将离答道:“在楚国与梁国的边界呢,估计是梁国皇帝派他去领回渝岭的兵吧。”
容琛点点头,夜色里他向风满楼的地方遥望了一眼,只是离得有些远,只能凑巧看到风满楼屋檐的一角:“她呢?”
将离知道他在问容疏狂,于是麻利道:“世子妃今日退了热,给楚洵送了一封信,然后进宫见了皇上带人去四处捣毁梁国的暗桩了。”
容琛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上了马车。
将离便赶车离开了东南行府,他驾着车犹豫许久问:“世子,您真的不去看看世子妃么?”都硬抗了两天了,每天不是忙这就是忙那,把时间塞得满满的。
容琛没出声,将离没法子,只能专心赶车。
马车行至临巷,将离突然觉得不对,吹来的风里夹杂着嗜血的杀气,还没做出行动,黑暗里便冲上来的十余人,容琛破顶飞出,黑衣人扑了一个空,握着剑又向他飞来。将离连忙拔了贴身的剑与黑衣缠斗起来,世子身子还没正式恢复,他今日得保护好自家世子。
容琛的身子比之前几日已经恢复了许多,但元气大伤内力损失了足有四成,如今他也不能贸然使用内力与黑衣人对抗,所以仅这十余人够他和将离吃力的了。
这十余人是特意摆了阵的,将离和容琛被他们围在里面,将离握着刀一时眼都花了,只能扑上来一个应付一个,但人数众多难免疏漏,外围一人举着剑飞身从空中劈了下来,容琛被三人缠着,只能左手出掌使上仅存的几分内力将空中劈来的剑推了出去,那人显然没想到容琛损失了好几成功力还能做到这份上,他未加防备,整个人也被弹飞了出去,他擅长用毒,见此情景伸手入怀里随手摸出一个药瓶拔开盖子便向容琛撒了过去。
此味极香,包括与容琛缠斗在一起的三个黑衣人在内都被呛了一口。
将离嗅出不对,连忙踹开朝自己扑过来的两人向容琛跑去:“世子!”
里面一个黑衣人懵了:“卧槽,你下的什么毒?这么香!”
下毒的那个黑衣人是随手摸出来的一瓶,他也有点迷糊,他伸手进怀里仔细摸索一番,然后仰天大笑:“情毒哈哈哈!”
此人话一出口,黑衣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离心里一惊,情毒这名恶俗的不行,但是在业务能力上可是一等一的!如果一刻内不服解药,就只能在两个时辰内找女人解决了,要不然只能等血脉迸裂而亡。
“我特么……也吸了一口!”围攻容琛的三个黑衣人差点吓得瘫在地上。
“回去给你们找女人不就解决了?”那个黑衣人颇为得意:“可是容琛世子就不一样了,没有解药高贵如他也不能忍受随便找一个女人过一晚吧?”
将离一听气得抄起剑向他冲去:“小爷我砍死你!”
黑衣人见将离来势凶猛,嗷一嗓子施展轻功飞走了。见将离还要提剑去追,容琛都叫他逗笑了:“行了,将离,回来吧!”
冲到半路的将离听到自己世子唤他匆忙赶了回来,眼泪憋在眼眶里直打转,走到容琛面前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对不起世子,是将离没用,要是辛夷在,他肯定不会……”
“也是我疏忽了,”容琛倒是并没放在心上:“起来吧,男子汉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
将离的身子都慌得发抖:“情毒的解药王府倒是有,但怎么说也赶不及了,世子……”
容琛笑了,看了看身旁的马车,虽然没了顶但还可以将就一下,于是他便上了车:“走吧。”
走?将离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去哪?”
“去找世子妃啊,”容琛理所应当道:“正巧没借口去见她,再不去她该把我弄丢了。”
找……将离犹如醍醐灌顶,对对对,虽然两个人吵架了,但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他连忙坐上车辕,驱车向风满楼赶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将离将车子赶得飞快。
容疏狂忙了一天没歇脚,夜色深了她才匆忙而归,身后随着清明和谷雨:“西街那边的都清干净了么?”
“清干净了,主子放心。”清明答道。
“东街……”容疏狂在房门口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