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鲲和山暴终于握手言和了,看到两个人都平息了。黎若萱和凌峰才放心下来收拾残局,将那些被推翻到桌椅重新归置原位,并且忙活着准备晚饭。
山暴来到院子里,在一处石头上做些。双腿分得很开,好像是要把衣服撑破似的,十指相扣,双臂搭在腿上。
太阳渐渐向西,洒下金黄色的余辉,烟霞也变得越来越美丽。阳光不再刺眼,像是金色的圆盘,慢慢沉沦。
夕阳照耀在山暴的脸上,眼睛微微眯着。那双粗壮,黝黑,并且伤痕累累的手见证了他的往日经历的沧桑,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司马鲲看到山暴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便提了两壶酒过去聊天。
“哪,喝吧。”司马鲲给山暴递去一壶酒,山暴愣了一下,接过来闷了一大口。司马鲲也坐在山暴的身边,举起酒壶,小酌了一口。
“啊,还是酒好喝,一醉解千愁。唉,司马鲲,你说我怎么找一个媳妇这么难呢,我离二十五岁不远了,可把我急坏了,你说我什么时候才娶到媳妇呢。”
一大口酒下肚,山暴畅快地发出一声长叹。好像是身上的疼痛也一下子全部都消除了,但是心里的愁苦更加浓烈。
司马鲲看着山暴,释然一笑,他还没有怎么喝过酒。但是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借酒消愁,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和苏筱经历了许多挫折和磨难。
“首先你的最初的想法就已经出错了。”司马鲲说完,山暴就诧异地看着司马鲲的脸。
“看什么看啊,本来就是。让一个人爱上你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毕竟俘获一个人的心是缓慢的过程。只有你真心付出,默默守候,那另一个人也会这样对待你。相知相惜,感情才能长久。”
山暴无奈地点点头,事实就是这样。她急切地想要将何春娶回来,却没有想到没有一个女子会这个草率地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一个土匪头子呢。
“也对啊,之前相处的那些女人都不愿意嫁给我就是这个原因。看来只能慢慢来了,要不然我今生恐怕是连一个媳妇都娶不到了。司马鲲,你怎么样,一看你就是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男子,为什么你也这么愁苦呢?”
司马鲲又闷了一口酒,烈酒穿过嗓子,强烈地灼烧他的胃。
“我和苏筱都是一心一意对彼此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对待我们如此不公平。每一次在我们感情升温的时候,都给我们制造这么多的困难。”
于是夕阳西下,两个宽阔的男人背影,在举着酒壶谈天说笑。
而在太阳接近地平线,天空和土地同样表现为焦黄色的时候。风笛和苏筱经过了一路的风尘仆仆,也终于来到了风笛口中传说的那家药铺。
苏筱停伫在药铺门前,她有些迟疑,原本风笛说的药铺是很大的。可是眼前只有一个老旧的的铺子,门面也不大,木质的门板和窗户都已经有些泛黄了。
苏筱仔细地看了看,为什么现实和描述差距这么大呢?难道是自己视觉效果的问题吗,可能是因为在黄昏下看起来有些落魄吗?
风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摘下了竹篓。对苏筱说了一声:“苏筱姑娘,这就是我叔叔家的那个药铺了,我们进去吧。”然后先踏入了门槛,苏筱也跟了进去。
“叔叔,婶子我回来了。”风笛说完边把竹篓随手放在一边。
“哦,风笛回来了啊,今天怎么这么晚,快点歇歇吧。”只见说话的人是一个有些偏瘦的中年男人,正在柜子前面称量着药材。这个人便是风笛的叔叔,张春生。
“对了,叔叔,我今天还带了一个人回来呢。”
苏筱好奇地打量着店里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柜子。都被分成了一个个抽屉,上面贴着纸,写着各类药名。柜子面前还站着一个瘦削的男人。
张春生看了苏筱一眼,觉得十分奇怪,停下了手中的秤杆,走了过来。
“风笛,这位姑娘是谁啊,怎么你去采药还带回来一个女子。是来看病的吗,还是来开药的。”张春生看着苏筱对风笛说。
风笛便解释道:“不是的,叔叔,这位是苏筱,是我在路上刚巧遇到的。她也是行医之人,在清水县救过不少人呢。苏筱对医药很感兴趣,然后我便邀请苏筱姑娘来这里帮忙。苏筱,这个是我的叔叔,张春生。”
苏筱礼貌地行了一个礼,“苏筱见过张伯伯,今日前来真的是打扰了,还请不要见怪。”
“无妨,无妨,能够遇到苏筱这样对医药感兴趣的女子,也真的是难得。能有一个同道中人谈话,也是极好的。想不到苏筱年纪轻轻,竟然大有作为,你们在清水县的救治活动,我也颇有耳闻啊。”
接着张春生看了一眼外面,“对了,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苏筱,不如你就在这里留下吧,你们也一定没吃晚饭吧。我略备薄宴,以此来招待苏筱姑娘,还望不要嫌弃。”
苏筱摸了摸自己肚皮,自从早上那顿和苏青山不欢而散的饭食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肚子就差咕噜咕噜地叫了。
“既然张伯伯盛情邀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不必讲究饭菜,寻常食物即可。”
张春生又对着厨房喊了一声,“老婆子,今天来客人了,多准备一点饭菜啊,记得做的好吃点。”
伴随着一声“唉,”,出来了一个质朴的女人。应该是张春生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