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鲲当然是不怕的,即使现在牛鬼蛇神来了,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分心。因为现在司马鲲所有的思绪全部都被妓院的那件事情给套住了。
在和山暴喝完酒到来到妓院这段时间里,司马鲲是没有意识的。那么恐怕知道这段实情的,就只有山暴了。
“不知道山暴还在不在,如果在,我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怎么会出了这么一档离奇的事情呢,我招谁惹谁了。即将来临的幸福,活活地被折腾没了啊。”
当司马鲲回到竹林小屋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屋子里还亮着光。司马鲲十分欣喜,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太好了,山暴还在。终于能够找一个人来诉苦了,我这一天天的过得是什么日子。我还是堂堂太子殿下呢,竟然被人百般作弄。”
司马鲲随手潇洒地将外套披在了肩膀上,迎着风儿,终于赶到家了。
可是现实却让司马鲲十分心碎,哪里有什么山暴,根本不见他的一个影子。
“山暴,山暴,你在这里吗?你给我回一个话啊,我是司马鲲啊,我有点事情要找你。”结果只是又一遍的回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山暴已经离开了。
桌子上还有许多未吃完的下酒菜,当然还有那瓶没有喝完的酒。
“哎,竟然没人。山暴不在,究竟是去了哪里了呢。竟然这么不讲义气,好兄弟遇到难事想要找他诉诉苦的,却早就溜走了。”
司马鲲原本以为的希望破灭了,还想着一回来就能够遇见山暴。然后了解前因后果,把那个陷害他的人揪出来。
司马鲲的心一下子冷掉了,双手垂在双侧,整个身子也都弯成了一个弓。
桌子上还有许多精致的菜肴,但是司马鲲却没有了食欲。在妓院经历了那么一遭,气都气饱了。没有赶上品尝苏筱的手艺,还让她产生了误会。
“唉,真没意思,还是回去睡觉吧。想一想明天怎么和苏筱去解释,苏筱肯定是生我的气了。竟然还让那个该死的风笛瞧见了,气煞我也。”
迷惑药的药效在司马鲲的身上还没有退,来回这么奔波也实在是整个身子都十分疲惫。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事无论如何也不得安生了。
还不如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更大的苦难等着他去攻克呢。养足了精神,然后用三寸不烂之舌去向苏筱解释。
“我一定要坚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知道苏筱发泄完她心里的愤怒。唉,可是这么重大的误会该如何让苏筱相信呢?”
司马鲲吹熄了蜡烛,拖着自己的外套耷拉在地上。竹林小屋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和静谧,只有细细的竹子还在不遗余力地摇摆着自己修长的身躯。
然后司马鲲拾阶而上,衣服也没有脱,直接倒在被子上睡着了。
其实司马鲲之所以找不到山暴是因为,此时此刻山暴正在何春的家里。毕竟山暴心烦意乱,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去处可以待的了。
虽然棺木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何春还是舍不得让自己的母亲谁在那个宽大却又冰冷的棺木里。所以棺木就暂且停在了院子里,何春想母亲能够再多久一日。
在这人间多停留一日,其实都是一样的。虽然何母也吃不了喝不了了,但是起码这个样子何春还能够有一个凭吊。如果真的封棺入土了,那么她就再也看不见母亲了。
何母正在安静地睡在床上,何春用积蓄给母亲穿上了寿衣。帮母亲梳理好了发髻,还特意给给何春戴上了一只木发簪。
“山暴,你看我娘是不是很好看。她这一辈子过得实在是太凄苦了。既没吃到好的,也没有穿上几件好衣服。而且有时候还要整日吃药,甚至就连病床都下不了。现在她终于可以风风光光得离开人世,总算是尽了做儿女的孝道,没有让娘亲失望。”
在跳跃的烛光下,何母双手搭在腹部,面容慈祥而安宁。虽然何母活着的时候并没有享受到多少,现在这样也算是聊以慰藉。
何春远远地望着母亲,心里有说不出来甜蜜和苦楚。何母的身旁还特意点了一只蜡烛,虽然何母去世了。可是何春想让她的娘亲再多一看这人世间的光亮。
山暴哽咽了一下喉头,心里有些感伤。“别这样,河唇,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你生活也不容易,可是你还是尽力地在照顾你的母亲了,她是能够感受到你的孝道的,你是最好的女儿。”
“呜,嘤。”何春有些多愁善感,不由得感到鼻头一酸。山暴将温暖宽厚的大手搭在何春的肩膀上,何春低下头去,强忍住泪水。然后抬起头,绽放出一个微笑。
“何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山暴首先打开了话匣子,的确在这个环境下不说点话不仅仅是尴尬,也十分的孤独。何春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脸全神贯注地听着。
“我以前当土匪的时候啊,每年都有时候会让兄弟们饿肚子。但是我于心不忍,这可是要饿死人的。兄弟们每天这可辛苦,我可不能亏待了他们。于是我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何春,你猜是什么办法?”
何春望着屋顶想了很久,但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噘着嘴摇了摇头。
山暴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啊,每年到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下山去那些富人的家里。把他们的孩子绑回来,让他们的父母交大额的赎金,然后把他们赎回去。”
“啊。”何春拧巴着眉头说道:“可是这样不是会很残忍吗,那些小孩子那么幼小,那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