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姓林,单名一个洵字,今年二十来岁,因着家里贫困,读了几年书就下来做事了。
黄莘儿和司马聪等人进来后,和掌柜的攀谈起来,莫闻翼插不上话,只好酸声酸气的说道:“我说莘儿,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掌柜的小模样这么招人,啧啧啧,司马,你可有危险喽。”
司马聪闻言当即黑了脸,黄莘儿自打进来就和掌柜的聊了起来,自己也不过偶尔插两句话,本就一肚子怨气,莫闻翼现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你俩嘀咕什么呢?”黄莘儿不满的瞪了莫闻翼两眼,就知道瞎说,司马聪这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司马聪看得出黄莘儿脸色不好,摆摆手,“你跟掌柜的把事情讲清楚,天色已晚,早些安排好我早些送你回去。”说完警告似的看了看莫闻翼,示意他赶紧住嘴。
等黄莘儿和掌柜的交代完事情,天边已经红霞满天了,想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黄莘儿想。
“两位老板慢走。”林洵将几人送出门去,躬身道。
由于司马聪有话要对黄莘儿说,车夫的位置就由莫闻翼和原本黄莘儿雇佣的车夫一同担任了,理由便是车厢太挤了,莫闻翼再进来也搁不开了。
莫闻翼一边嘟囔着卸磨杀驴,一边放下帘子坐在车夫的身旁,这几日天气干燥,山间的土路稍一颠簸就会激起一层薄土,让莫闻翼叫苦不迭,暗骂司马聪没良心。
而此时车厢里却陷入了迷一般的沉默?
司马聪心里还在为黄莘儿留下那个年轻的掌柜而担忧,却不知以什么身份去询问,又怕黄莘儿误会自己不想把掌柜的给她,一时间心里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黄莘儿看得出来,司马聪向来淡定自若,此番在车上却不停的有小动作,虽轻微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我说,你身上招虱子啦?”黄莘儿托着下巴看向司马聪问道。
“不是。”司马聪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你留下那掌柜的,可是对他……”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没等司马聪说完,黄莘儿一巴掌拍过去就把司马聪“对他有意思”这句话拍回了肚子里,瞪了他两眼,“我留下那掌柜的,有他长相的原因,不过不是因为我看上他或者对他有意思,你想,来胭脂铺的可都是些姑娘,有这样一个门面担当岂不是有了一个活招牌?”
司马聪对门面担当一知半解,不过说到活招牌他就明白的差不多了,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想着以后多看着她点省的那个小掌柜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就好,然后不动声色的摸了摸黄莘儿刚才拍的地方,“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莘儿如此暴力。”
黄莘儿抽了抽嘴角,最近和司马聪相熟了,有些暴露天性,还是要收敛收敛的为好,接着拿手帕挡着脸对司马聪道:“公子说的可是我?”那娇羞的模样让司马聪简直不忍直视,便道:“你还是正常一些吧,我的心脏承受不了。”
黄义和黄菲儿在一旁看的哈哈直笑,莫闻翼听见动静撩起帘子好奇的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能不能跟我也说说?”正好那车子行至一个拐角处,风沙透过帘子撩起的缝灌了进来,司马聪一把将帘子落下,声音清冷的对莫闻翼道:“你在外面好好待着吧,等回府了我再跟你说。”
马车里响起比方才更大声的笑,莫闻翼灰头土脸的坐在外面,一脸的生无可恋。
等到了黄莘儿院门,小土人莫闻翼已经完全没了往日贵公子的风采了,被黄莘儿狠狠的嘲笑一番后,见自己的好兄弟也憋着笑,直呼世态炎凉。
“不闹了啊,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黄莘儿和两人摆摆手,领着黄义和黄菲儿进了院子。
院子里晚饭刚端上桌子,粥粥水水冒着热气,黄莘儿三人过去和家里人一一打了招呼,让黄义和黄菲儿坐下,自己去厨房添了三碗饭。
“今天干什么去了,习也不学了?”黄老头看了黄莘儿两眼,语气里带着责备。
“去转了转铺子,之前挣的那些银子,总不能在家里放着。”黄莘儿说到此处,发现自己三叔有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之前一进院子,黄莘儿就发现自己三叔神情恍惚不安了,现在更是觉得家里恐怕有事要发生,而且这件事还是她三叔惹的祸,心里直觉有些不妙,便试探的问道:“三叔今天怎么不说话?”
被点了名的黄海惊慌的端起饭碗扒了两口,还故作镇定的说道没什么,桌上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异常,黄莘儿试探不出什么,便不再多问,一家人沉默着吃完了饭。
之后的几日,黄莘儿便把全部心思放在了研制胭脂这间事上了,而家里那档子破事,既然他们不提,那自己也没什么好问的,眼下胭脂店刚刚重新起步,想要大放光彩就一定要有招牌打出去才行。
幸而前世对这方面有所研究,不过古法胭脂颇为费时间,尤其是胭脂原液的熬制,需要用小火烧制三周之久,每日烧煮四小时,这样才能制出浓厚的色泽。
胭脂花倒还好说,红色花卉,像洛神花,康乃馨都可以,不过单独的玫瑰花熬制出的颜色是黄色,还要和其他无味的红花一同熬制,才能熬出红色。
昨天买了杏仁油,用杏仁油熬制烧煮上三周之后,她的胭脂铺子就可以开业了。
洛神花很好找,她很快就买了一些和杏仁油放在锅里开始熬制,等胭脂原液熬出来,添上紫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