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唢呐,白云城里悲伤沉浸,今天荀丹郎中死了,死状凄惨,身体浮肿,像是被长期浸泡在水里,被人发现在自家床上。
按照常理判断应该是被人浸在水里淹死然后转移到床上,可却没有发现任何挣扎的痕迹。
老人家心地善良,总是无偿给城里人治病,受城里人尊敬,在城中有着“仁医”的美称,其一生钻研医术,至今未娶,连个家人也没有,就连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在急诊病人的家属的注视下结束的。
这样的人令人很难想象会被他人杀害的,但这种死状却令人不得不怀疑,难不成是毒杀?
不管是否受过荀丹郎中的恩惠,许多人都自发地加入搜索,只为找到犯人,让老人家能安息。
“死了?怎么会?”云生听到消息也十分惊讶。
那日专门来城外医治蜂毒的好心郎中居然死了?被人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即使他被人杀了,也不应该找到这里啊?
想到这里,云生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今早便死了,全身就像泡过水一样,和你们村子里的人死状几乎完全相同。”穆剑沉声说道,目光紧紧锁定在云生的脸上,身体却不自禁地远离,这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可我们村子里为什么没有死人,这不过是意外罢了。”云生矢口否认,心脏却砰砰直跳。
“他是郎中,手上要经手的药物多种多样,兴许是某种药物正好与蜂毒起了反应,引发了毒性。”穆剑继续分析道。
他自然清楚对方绝不会承认,否则村落一定要遭殃,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已经容不得耽搁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见对方分析得有头有尾,云生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轮不到他继续推脱了,白云城随时可以用强大的武力镇压自己等人,偏偏还占据大义。
现在城里都传疯了,你们先——”穆剑见问不出什么,语气尽量平稳地说道。
“不好了,云生,死人了,好多人都死了。”院子里传来一声惊叫,云生回头看去,只见村人脸色苍白地向他跑来,一边还说着云生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云生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扶着门边,眼前一黑就要倒下。
这段日子明明过得如此顺利,村人们都找到了活计,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眼看重建村落的希望就在眼前,没想到命运依旧没有放过他们。
“云生兄,我还有急事,先行一步。”穆剑心里一惊,没想到说着说着蜂毒就爆发了,此地不宜久留,连忙作揖告辞。
云生看着穆剑越走越远,也没有出言挽留,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毕竟关乎生命,又有什么办法呢?
“带我去看看,快。”云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按捺住心里的慌乱,向来报信的丁行云说道。
“好,好。”丁行云连声应到,声音有些颤抖,大概是受了不小惊吓。
云生来到院子,只见三个村子的人们一片混乱,五六具尸体横在院外,妇人和孩子们的嚎哭声、胆小者的尖叫声再佐上情绪激动的争吵声喧嚣不止。
崩溃了,没有一个人心里能平静下来,只能以这些方式宣泄恐惧与悲伤,尽管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毫无意义,却根本停止不了这连日里积蓄的恐惧爆发。
出事后的第一天,所有在城里帮工的村人都被赶了回来,就连与城里许多大户关系不错的白云村人也不例外。
出事后的第二天,派去星狩村里整理财物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云生组织村民回去探探情况,却只见到几具腐臭的尸体,当即决定回城,财物一律放弃,不敢再碰,但回来的时候却被阻在城外。
出事后的第三天,胡子大叔带着村人直闯了进去,引发城内一片混乱。
院落周围一片冷清,虽然地处偏僻,本来就不算热闹。
“外面的卫兵都走了,只有两个小喽喽在外面。”丁行云看到胡子大叔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经历了这几天的冷落,丁行云对城里已经不报期待,连对卫兵的称呼都已不带尊敬。
大门已经不需关了,没有盗贼会来光顾这样的龙潭虎穴”。
“该死,还剩多少粮食。”胡子大叔恨恨地道。
粮食能否支撑是活着的前提,虽然已经在生死边缘,但谁也舍不得踩出这一步。
“没有了,都被抢走了。”丁行云怒声说道,唾沫飞溅。
“抢走了?谁?那个敢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胡子大叔眼睛一瞪,只走了一天,居然就发生了这种事。
“粮食本就不剩多少,其他两个村子都抢疯了,我们人手实在不够,只留下两天的粮食。”云生呐呐地道,发生这种事情却没有守住村子的命脉,这是他的责任。
“两天?”胡子大叔声音一提,一股狂躁从心中涌现。
“可能还不够两天,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丁行云一惊,这是他第一次见胡子大叔发怒。
胡子大叔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很随和的,出再大的事情也能笑着宽恕,如今却是动了真火。
他们人呢?”云生缓了缓语气说道,如今谁都可以乱,但他不行。
“其他两村的人都出城了,他们的村子并没有采用火攻,保存得很好,所以——”丁行云应声道。
“什么?他们怎么敢如此。”胡子大叔气急,本来村落的凭仗就是三个村落合起来有着成股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