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建南镇已经被彻底封锁。
建南村镇之外,有着社会各界人士。
有看热闹的,有新闻记者,有自发组织的志愿团队,也有一些学生的家长,更有历练者的家人。
在过去的十几天里,江滨一中的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建南村,那些看热闹的也是大饱眼福,还真是一副芸芸众生相。
由于学生们选择的路线是最安全的西北路线,在守护者团队的护送之下,他们大都安安全全的走了出来。
但是,还有更多的社会历练者,在雪原的各个区域进行训练。
每当有一个人从雪原里走出来,经过严格的审查,被放行走出建南村之后,都会引来大批的好事者围观。
有哭的、有笑的、有吵的、有闹的。
一支团队四个人,四人的家属聚在一起,其中两个现身,而另外两个再也没有回来。
极端的情绪就在这近在咫尺的人们脸上呈现着。
让人感慨万千。
人们总说华夏是关系社会,是人情社会。
也很少有人否认这一点,但是这一次,军方似乎下达了死命令。
哪怕是曾经的开荒成员夏山海,也没能进入建南村,只能乖乖的等在外面。
夏山海也看到了一些眼熟的身影。
他见到了女儿同学的家长们,也看到了家长们欢天喜地、泪流满面的陪同着惊魂未定的孩子们离去。
家长们一个个减少,到最后,夏山海看到了江滨一中的校方团队中,只剩下了一家尚未等到孩子归来的家长。
那是......李家的人。
在过去的近一个月时间里,李父依旧没有出现,想来应该是在执行任务。
但是李母,这位江滨市检察院的公职人员,已经在这里等待了许久了。
这个坚强的母亲,面容憔悴,精神萎靡,却始终不曾哭泣过,一直在亲人的陪伴中等待着奇迹出现。
有一个女孩以泪洗面,双眼哭得红肿不堪,随着时光的流逝,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个女孩愈发有精神崩溃的趋势。
夏山海认识她,作为夏妍的父亲,他虽与夏妍之间沟通甚少,但是却异常关心自己的女儿。
他对女儿小组成员的几人,家庭背景都有很深的调查。
这个快把眼泪哭干的女孩,名字叫做李青梅。
是李家儿子的青梅竹马,女孩的父母曾来这里陪了女孩几天,最后为了照顾女儿的身体,父亲强行将女儿带了回去。
但是没几天过去,这个女孩又跑了过来,傻傻的守在这里。
李青梅的父母现在轮流守着自己的女儿,也不再强制带她回家了,也和学校请了假,眼看着女儿一天天的憔悴下去,父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如果,李唯一真的能走出来的话,恐怕,这家父母会竭尽全力,干涉李唯一未来的道路吧。
作为觉醒者,而且是自愿进入雪原历练的,当然要有受伤、甚至是死亡的觉悟。
这是一个充满了觉醒者的社会,对于觉醒者团体,法律有一些特殊的规定。
江滨一中在历练开始之前,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也有相关的法律规定来最大限度的规避责任。
话虽然这么讲,但是学校绝对不想要这种事情发生。
夏山海算是圈内人,相对来说,他更能理解觉醒者这一职业的危险程度。
理解归理解,他的心同样在滴血,身旁的妻子已经瘦了好几圈了,全靠着一丝期望硬撑着,直到有真实的消息传来。
无论这消息时好时坏,夏山海都能预料到,妻子那紧绷的精神微微一松,便会是她大病一场的开端。
嘈杂纷乱的人群中,有一个衣着普通的男子,同样一直在这里驻足。
他就像是一个凑热闹的普通市民,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梳着中分头,穿着一件稍显破旧的褐色皮夹克,身高180cm左右,混在人群当中,不曾有人注意到他。
突然间,“褐色皮夹克”的双眼微微一亮,看到了一群从建南村镇口缓缓走出来的人。
霎时间,守在这里的人们沸腾了。
志愿者团队的呼声最大,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挥舞着小小的华夏国旗,像是迎接那些海外受难、平安归来的祖国同胞一样。
对于那些历练者的家人来说,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一个个或平淡相认、或抱头痛哭的画面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随着历练者一个个的被认领走,志愿者立刻上前,恶狠狠的挤开了那些将话筒怼到觉醒者嘴里的新闻记者们。
志愿者们将未被领走的觉醒者团团围住,送上衣物与食物,驾驶车辆,将这些无人迎接的觉醒者们送回家,或者送往医院。
每一次有人走出来,都是对李青梅的巨大打击。
巨大的期盼换来的却是巨大的失落。
在这支团队中,她依旧没有看到李唯一的身影。
她只感觉到精神恍惚,脚下不稳,身子一歪,倒在了身旁母亲的怀中。
李青梅的母亲与李唯一的母亲是同事,两人的情绪同样低落,却只能手忙脚乱的扶住李青梅。
在李青梅觉得整个世界都要离她远去的时候,一道道熟悉的欢呼声音再次响起,她听过无数次这样的声音,又有人出来了。
李青梅只感觉眼前的漆黑有了一丝光亮,她一手扶着母亲的肩膀,努力的站起身子,目光越过人群,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青梅脑袋一懵,傻傻的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