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敲了几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由于被女人的身子遮挡,所以看不见是谁。那人瞅见女人似乎很熟悉,闪身开门让她进了去,然后迅速的将门掩了上。我刚想过去,抬眼发现门上亮着一圈红光——装了监控器。为了保险,我找了个梧桐树,蹲在了后面,不信她不出来。
很让我意外,女人进去没有十分钟就出来了,同样是行色匆匆,沿着原路步的走来。我赶紧躲好,待女人从梧桐树边过去后,站起身来继续跟踪着她。绕过风月亭后,女人向竹林那边走去。
“难道是要幽会情郎?”我暗想道。
一分神的空,再抬眼就发现女人不见了,十有八九是进了竹林,我踮起脚尖迈着碎步走过去。冬夜的风很冷,一阵一阵的,将竹林吹得摇摇欲倒,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黑漆漆的林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让人心里不寒而栗。
我犹豫了一下,猫着身子扒开竹子向里面挤去。竹子栽植的很密集,连脚都很难轻松的落下,我只能艰难小心的向前钻着。走了十来米,在竹林的深处竟然冒出一块空地,上面栽满了月季,不过早就花落叶飞,只剩干枯的细枝随风呜呜的叫着,就像孤魂野鬼在鸣叫着自己的冤屈。
许多柱茂盛的月季丛紧紧相簇围成了个圈,像是个天然的围墙。我四下瞅了瞅,蹲下身子向前慢慢地挪了过去,到了跟前手刚伸,就被刺了一下,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心想自己真是大意,月季枝条可是有倒刺的。
我啜了口指尖上的血,然后小心的抓住枝条下面光滑的藤茎,向两侧使劲一掰,将头向前伸去。一双高筒的马靴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惊得我向后一闪,双手一松,结果悲催了:满是倒刺的月季枝条呼啦呼啦全甩到脸上。感觉至少被划破了十来个口子,赶紧用手去捂脸,谁知更悲催,手又被知啦划伤。
这时候一双手伸了过来,灵巧的将我两侧的枝条拨开,然后一张脸俯了下来。还好不是恐怖的面孔,而是戴厅长的老婆。此时她略带关心的望着我,嘴唇一抿:“先出去吧,这里枝条太密集了。”
我苦笑了下,向后退去,然后缓缓的站起身子。戴夫人也从月季丛中钻了出来,站到我面前。披肩的长发,修长的羽绒,皮质的马靴,这装扮很明显就是刚才我一直跟踪的女人。
我顿时有点懊恼起来,恨自己没有想清楚,能在夜里自由出入戴厅长别墅的也只有她了,自己干嘛跟踪她,但是随即又心生怀疑,不对啊!记得跟踪的那个女人身形高挑,而面前的戴夫人体型中等,虽然也穿着修长的羽绒,但是明显有些紧凑,紧绷绷的像是勒在她的身上。
刚才的女人肯定不是她!
“喂,喂,你还好吧……”戴夫人见我发呆,着急的问道。
我忙尴尬笑笑:“我没事没事!对了戴夫人,你这是?”
“哦,是这样,老戴突然离世,我心里很不得劲,在院子里走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竹林是我和他亲手栽种的,禁不住走了进去……”戴夫人说着眼眶湿润起来。
虽然我心里很鄙视她的虚伪和假意,但还是装出关怀的样子,掏出纸巾递给她:“人死不能复生,戴厅长怎么说也是古稀老人了,这就已经很有福了。”
“谢谢你小兄弟,我知道你是老戴的朋友,昨天来拜访他的,不知你刚才是?”戴夫人开始向我试探起来。
我心说既然你试探,那我就实话实说,让你解下警惕,道:“戴厅长去世,我也是睡不着,在院子里走走,刚才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坏人就跟了过来,发现那人进了竹林,于是也挤了进来,结果发现是您,看来是个误会。”
“原来是这样。”戴夫人点点头,然后对我安慰道,“老戴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也算值了,小兄弟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睡吧。”
我点头告辞,然后径直的走向木房,好让这位戴夫人放心。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哪个地方?让我露出马脚被她们发现了。
我一直跟着的那个女人,在我眼前消失也就一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戴夫人竟然能换下她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说明不是碰巧,而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可见女人进竹林就是为了让我见到戴夫人,以为跟踪的是她。女人从别墅里出来后,戴夫人一定也从别墅里出了来,然后抄近路等在了竹林里,然后和那女人换衣服,出来见我。
我突然想到了别墅门前的探头,照理说有经验的人不会只安装一个,肯定还有隐蔽的探头让她们发现了我,然后演了这出戏。回去后我依旧不能入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猜测,被我跟丢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戴夫人真的和老戴的死有关吗?手不自主的摸到那块机械表,食指穿进表链放在眼前转悠起来,转了几圈突然觉得表盘背部有点划手,像是有些小刺。坐起来对着灯光仔细一瞧,发现表壳上竟然被人用尖锐的东西刻了几个数字和字母。仔细的辨认了一会,确定是f-154,心想在火车上的时候我仔细察看过这块表,还打开过,根本没有这标志,肯定是昨天交到老戴手中的时候,他偷偷刻上去的,一定是想要告诉我什么。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一通兴奋,不停的念着这组字母和数字,想得出它的奥秘,不过很窝心的是,直到天亮也没有猜出是什么意思。心想这事必须指望小远了,既然智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