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后,依山旁水的一个小村落里。
“砰——”
“砰——”
“砰——”
伴随着三声花炮巨响,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嗓音大声呼喊起来:“吉时已到,新娘新郎拜——天——地!”
登时,张灯结彩的新房内外,就像炸开了锅一般,熙熙攘攘热闹起来,男女老少的脸上都笑开了颜,满是祝福和祈愿。
当然了,有一个人格外高兴,心里美滋滋的,像吃了仙桃一样,嘴巴也笑得合不拢嘴,这个人就是我,今天的新郎官!
除了高兴之外,其实我还有一点点激动和紧张,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不仅仅对女人,对男人来说更是。
虽然再过十年就是二十一世纪了,但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山水小村里,民风依旧淳朴,婚丧嫁娶仍然按照古老的传统进行。
唯一不同的,就是房间的布置有了些变化,多了几件现代化的家电……
村子很小,一旦有婚嫁迎娶的喜事,家家户户都会至少派出一个人过来,帮一帮忙、随一份礼,凑个喜庆和热闹的场面,跟着高兴一番。
“一鞠躬!”
内心正欢喜着,突然又听到了王婶的沙哑呼喊声,忙按照她的指示,与自己的妹妹,也是今天的新娘——小妮,朝着门外的天地深深鞠了一躬。
也许你会感到意外,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妹妹成亲,其实这里有点误会,她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就连爹娘,也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是他们在五年之前,从河水里捞出来的!
说起来也算有点戏剧性,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当年父母去河里捞鱼,选择了在凌晨,一来那时候竞争少;二来鱼虾比较充足。
那夜,月黑风高,两侧是黑越越的山林,船下是起伏的水面,河道上除了他们,没有一条船、一个人,诡谲极了!
爹摇着撸,在湍急的河流中划行,眼睛和耳朵高度集中着,想要寻找出下网的好地方,突然,水底传出“呼啦”声,令他一惊。
那声音虽然沉闷,但比河面上的水花有力多了,一下子就让爹兴奋起来——弄不好是一条大鱼,能买个好价钱呢!
一网下去之后,沉甸甸的,本以为有了好收获,岂料拉上来后,吓得腿一哆嗦,差点跪下。
用娘的话来说,当时以为见了鬼:那时的我浑身僵直,涂满了黑色泥垢,两只拳头紧攥着朝上高高举起,嘴巴大张、眼睛怒睁,活脱脱一副要扑过来的凶神恶煞样!
幸亏当时风大,一个浪花打在了我的身上,冲掉了面孔上的一块泥垢,算是让父母看清楚了,是个少年。
如果是一般人家,肯定扔进水里,之后就当没有发生一般;或者落荒而逃去报警,让警察和捞尸人处理。
但是爹娘不一样,他们一生中没有儿子,只一个女儿,这在农村还是比较被人瞧不起的,但后来即便想要,也不知道咋回事,娘就是怀不上了。
后来路过的一位道士,掐指算了算,说他们注定是没有儿子的命,不过为人本分和善,老天会送一个儿子过来……
于是乎那晚,爹娘以为灵验了,忙稳住小船,将我从河里拉了上来,用水冲洗了一下后,抠出了嘴里的污泥。
之后,爹按照电视上看过的画面,不停地用手掌压我胸膛,并对我嘴里吹气,岂料半个小时过去,我人一直没有丁点反应。
娘当时觉得救不回来了,劝说爹放弃:“当家的,还是算了吧,这娃命该如此!”
爹没有说话,仍旧不停地摁压着我的胸膛,时不时吹两口气,其实娘能看得出来,他是太想要一个儿子了,虽然疼爱女儿,但内心深处还期盼个儿子,给自己养老送终。
也是老天不该绝我,大半个小时后,我竟然吐了几口河水,醒了过来,不过……却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
爹娘也去过派出所,但是我的照片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没有人来联系和认领……
后来,顺理成章的,我成了他们的儿子,有了一个名字——成子,寓意干啥事都能成吧,我帮着家里砍柴、打渔、种稻子。
人也慢慢成长,心理逐渐成熟,身体也从一个瘦削的少年,变成了健硕的小伙子。
不过爹娘觉得我有个弱点,就是太老实了,用冠冕堂皇的话来说,就是太腼腆了,用直白的话来说,就是太憨!
见了谁都只是客气地打声招呼,便不再多聊,碰到年轻的女孩,更是脸红得不敢言语,只有和小妮,也就是妹妹,能够心平气和地畅谈。
一个月前,爹娘问我是否愿意迎娶小妮,我很紧张,但还是使劲点头答应了,因为之前见过村里一些结婚的男女,艳羡极了!
爹和娘也很高兴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这样的话,即便我不是亲生儿子,也成了上门女婿!
对于小妮这个妹妹,她也是一百个愿意。
说到她,真是个好姑娘呢!年龄比我小那么两三岁,虽然不知道我究竟多大,但是从面相体格上,爹娘也能估摸个大概。
只是有一个人不赞同,甚至还愤恨,那就是隔壁芦苇村的魏银蛋,他是家里老二,还有个哥哥叫魏金蛋。
虽也是山民人家,可他有个表叔在县里很牛叉——城`管大队副队长,所以在附近几个村子经常耀武扬威,还收了一些小弟。
他老早就看上了妹妹小妮,但是小妮一看到他那肥头大耳的烧饼脸,还有狗仗人势的做派,以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