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盛世>23.筹谋

除却那些个突如其来得战事,今时今日得草原尚算是风和日丽。

铁勒零的叛乱事发突然,昨夜生辰宴方才进行了一半便被匆匆打断。我原本便是打定主意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得十一岁生辰当做圆锁过,自然也提前吩咐绿意替阿史那颜打了把生肖锁。虽昨天没来得及将他三魂六魄都锁了来,今日却还是想把这礼给他好好过了才是。

依他父汗信中所言,不过一日汗庭诸多事务便悉数交到了阿史那颜手中。我听巡防的士兵讲,他一夜未回汗庭歇息,自生日宴后便跟着三大统领在军帐内待到了如今。

绿意听了满脸心疼直道大殿下才多大,如何能和那些经年出生入死的老将相比,昨日起的那么早,又一夜未睡,万一熬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我低声让她先去备些小菜送到我毡帐中去,待她应了这才孤身进了军帐。

甫一进军帐,便瞧见穿着一身黑红宽袍,衣上绣着狼头图样得阿史那颜支着脑袋撑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得模样。他约莫是累极了,瞧见我来了也只是瞪大了眼睛,旋即又堪堪软了下来。

我来时阿勒坦、都冷仓和巴图和坦正对着舆图以蒙古语互相争吵。这三人皆是悍勇之辈,又是各领一方重兵的大将,不知是有什么分歧,这便互不相让得吵起来。

三人也并未注意到我,我便悄悄走到阿史那颜身边将他拥到怀中,他半个身子都趴在我身上,撒娇似得在我脖颈处蹭了蹭,极是含糊不清又沙哑得唤了声什么。

我一愣,分辨片刻才知道他说得是“母妃”。

我尚未见他,就知道他儿时伤及口舌不能言语。一时心生怜悯,便将他养在身边,也刚好寻个人解闷。他与我年纪相差不过九岁,比我远在长安的亲生弟弟还要大些,我在他面前虽一贯以母妃自居,却委实不太将他当做儿子。他平日里唤我,也是没大没小惯了,多不将我当做她母妃,此时听他这么一叫心下竟是又酸又疼。

我拍了拍他背,又将手轻捂在他耳上,用蒙语轻声哄道:“睡吧,一切有我。”

待他呼吸逐渐平稳时,那厮争吵不休地三大统领这才发觉我的出现,一时面面相觑。都冷仓冲我拱手,约莫是瞧见了阿史那颜的模样压下声量道:“给可敦请安。”

“如今这时候也不必做这些礼数了。”我叹了口气,不在意得扯扯嘴角,“不知三位统领一夜商谈可有什么对策吗?”

“……”

短短一日相处,几面之缘,我便看出这三人之中巴图和坦最是鲁莽,不拘小节,都冷仓心思细腻亦极懂为臣之道,而阿勒坦则是沉默多虑之人。见此时无人开口,巴图和坦一个健步上前,唤道“可敦”,又清了清嗓子声道:“安怀信大军不出两天便能抵达天令山,若我们死守汗庭,最多最多也撑不过三日。依臣之见,倒不妨趁他们还未安定下来时便先杀他个措手不及,也挫挫他的锐气。”

“可将军所说也太过冒险了。”阿勒坦开口反驳道,面色不善,“且不说安怀信熟悉汗庭周遭,单就说若是偷袭失败那岂不是白白又折了兵力?”

“那就在这汗庭等死吗?”巴图和坦很是激动,一时之间竟是脱口而出蒙语,我也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除却都兰城那堵人人都能过的护城墙外,我们拿什么去守?一旦那安贼过了都兰城,汗庭不要也罢!”

“你!”阿勒坦显然是没有巴图和坦会说,他听到那句“汗庭不要也罢”一时愣住,末了一甩袖,冷哼道,“有勇无谋,难成大器。”

巴图和坦又要开口,一直沉默着的都冷仓突得拦了一下:“将军何处此言,汗庭乃是草原十八部根基所在,如何能说不要便不要,况且有可汗命令,要我等死守汗庭。”

旋即他俯身朝我行礼:“可敦,巴图和坦一时失言,我等既是汗庭驻军统领,那纵然是死也不会弃汗庭于不顾。”

我轻笑一声,悟到了他言辞之中的安抚之意,但当下比起宽慰我更关心如何解决安怀信这个近在眼前的祸害,便只挥了挥空出的手道:“我自然是相信诸位的,只是我对行军打仗之事一窍不通,不知大人以为是夜袭好,还是死守好?”

“臣以为夜袭虽不能算上上策,却不失为一条妙计。若是败了,再折损也不过是那些兵,若是成功,必然能让安怀信缓下进攻之事,让安贼人心惶惶,若是天时地利人和,那兴许还有奇效。”

不等我开口,阿勒坦便道:“可是可敦,若是死守都兰城,只要撑过三日,必有援军到啊!”

“阿勒坦,你如何能断定必然有援军到呢?”巴图和坦嚷嚷着朝我开口,“并非是臣不信可敦,若是定王殿下肯出兵那自然可解汗庭之围,但现下的情势是雁门十万大军未必就肯担下反叛之名替我等解围。”

我本就好奇哥哥与草原十八部之间有何联系,当下柔声问道:“说来我有一事很是不解。定王常年随定国将军征战在外,即便是我自他从军后便也未曾再见过他,不知为何诸位大人似乎与定王殿下很是熟识?”

“可敦……”巴图和坦正要开口便被都冷仓一个眼色打断,我不动声色地抬眼去瞧都冷仓,他一顿这才让巴图和坦说了下去,“……可敦有所不知,定王殿下待可汗又救命之恩,当日若非是定王殿下偶然路过,如今的草原十八部也……”

我一愣,当下便觉得将当年李昀不管不顾顶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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