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分别坐着马车去了巷子深处。田蛰掀开帘子,发现这里很是宁静。有妇女在小池塘洗着衣物。有挑着炉灶锅碗走街串巷卖扁食的。有老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带着小孩在缝补。

雀哥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他很是好奇。下了马车,发现原来是泼妇骂街,这围观群众可不少。只见那泼妇挽着袖子,膀大腰圆,一个巴掌将那瘦弱的男人打滚在地,嘴里骂骂咧咧大放厥词:“好你个侯望三,谁都知道你吃喝嫖赌,四样均沾。坑蒙拐骗更是不在话下,今天你连老娘的便宜都敢占,你当老娘鼻子下的俩窟窿只是出气的。我说春秀,要是管不住你男人,就把他捆在家里也别出来祸害人。大家说对不对?”

“你个疯婆娘,你敢打我?我长这么大,我娘都没舍得碰我一下。别仗着你人高马大我打不过你,有本事我们去找族长说理去。”

那些围观群众都觉得很好笑,“花嫂你长得这样,那候子也是瞎了眼才占你便宜,放心吧,我们是绝对不会占你便宜的,呕……”

“找打,有本事你给我站住,看老娘不打的你满地找牙。好你个候望三,是男人有本事做就有本事承认啊。可别让大家误会是我王大花欺负你。”

“不准打我男人,你个疯婆娘要□□撒泼滚一边去,别来冤枉我家望三。”她紧紧护住自己的男人口齿伶俐道,虽然她也有些怕这个花嫂。

花嫂气的腮帮子直咧咧,“大家都知道,这个候望三,在外面和女人不清不楚,偷鸡摸狗,长着人样却不做人事。回家还喝醉酒打他娘子,李春秀,你说是不是?不信,大家来看她的胳膊,还有脊背。”说着就要脱了李春秀的衣服给大家看,大家都是一片唏嘘不已。

李春秀眼泪渗着泪水,大声尖叫给了狠狠泼妇一个嘴巴子。“够了,王大花,不就是娘多给了我们三袋麦子,你就这么不依不饶的。望三是我丈夫,他愿意对我怎样,我没有任何意见,这是我们家里事,轮不着你个女人对我们说三道四的。望三,走,我们这就回家去。大哥,别怪弟妹我说你,你要是个男人,就好好管管你家婆娘,别让她出来丢人现眼。”

“娘子,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去吧。不然娘会不高兴的。”

“候望才,你个窝囊废。别人欺负我,你连个屁都不敢放,眼里只有你娘,你就当着众人的面看你弟弟昧了我三袋粮食,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你就当你娘的乖乖儿吧,老娘不跟你过了。”说着抹着眼泪就要离开。候望才紧跟其后。

雀哥确实感到奇怪,从话里语气,他大概知道了,这是天底下最棘手的婆媳矛盾。没想到这第三关居然如此尖锐;“大哥,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嗨,一看你就是外人。你还不知道吧,这候子和那王大花是我们这里的两个极品,这两个就像是水与火一样,他们是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要是他们俩不闹事吵架这才不正常呢?”

“我劝你还是别趟这趟浑水,小心引火上身。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雀哥在对面的茶馆里喝茶和老板顺便打听这候望三的事情。

‘公子,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这候望三和候望才,以及候望天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这老大就是这个候望天,在我们这里是有名的妻管严,从来都是他娘子说一他不敢说二;老二候望天是个教书先生,平日里循规蹈矩,倒还算安稳。老三就是你今天看到这候望三,因为是个病秧子,长得瘦弱,大家都习惯称呼他为猴子。“

田星齐笑呵呵道:”今天这真是让我大为震惊,那您知道他们为何争吵不休吗?“

”你一定以为是麦子的事,其实不然。这猴子的老娘一直借住在这候望才家里,因为老家有几亩田地,有了收成,这钱自然就归他们三兄弟所有。老大媳妇斤斤计较,认为是自己赡养老人,这理所当然钱他们应该多拿。“

”这老三虽然瘦弱,可却最会偷奸耍滑,fēng_liú快活。你就看着吧,不一会儿,老太太就该登门造访去看望小儿子了。还不是因为他经常生病,他娘才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们,这才让老大娘子不满意了。“

田星齐没想到真如老板所言,不一会儿这个穿着黑夜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太居然来敲门了。他放下钱想要进一步了解事情的原委帮老太太一起敲门。

老太太抹着眼泪,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三儿,我是娘啊。看门啊,快让娘看看,你伤着哪儿没有?“

”嘿,我说你个老太太烦不烦,别假惺惺了。你的鸡蛋我们不稀罕,回去告诉那泼妇,今天这事她不向我们道歉,我们是不会原谅她的。您请回吧!“

雀哥摘下草帽,用手推开,他愤愤道:”既然是妯娌矛盾,与老人家又有何干?开门,有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是什么人,好,那你们进来吧,正好我有一肚子的气没出撒。“

候望三趴在床榻上哀叫声连连,老太太拄着拐杖看着儿子心疼道:”来,让娘看看,伤到哪儿没有?“

”您走开,就让大嫂打死我算了,我又没有什么错,不就是娘给了我些麦子嘛,您都拿回去吧,我们不要了。唉,谁让我命苦,爹不疼,娘不爱,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太太看到儿子难受,自己也跟着哽咽起来。”三儿,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知道你家不比你大哥二哥家日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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