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见这么一个悲剧性的人，杨寻特地把见面的地点放在了离天堂之门很近的高台附近。
从这里可以眺望天堂之门。
高台被天堂之门流露出来的一层薄薄的金色的雾气所覆盖，若隐若现的风铃声回响在空气中。
杨寻见到了宙斯，几个士兵押送着宙斯然后离开了，整个高台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也是杨寻第一次仔细看着这个曾经给他添了不少蘑菇的人。
他头花白，精神状态还算正常。
“宙斯？坐吧，听说你要见我？”
杨寻给宙斯到了一杯茶。
宙斯很爽快坐在了凳子之上。
“别叫我宙斯了，这个名字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笑话吧，叫我亚历山大吧，这是我的本名！”
杨寻笑了笑，这个家伙算是明白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在自己这里算不上啥。
“我是想要见一见你，我想知道，打垮圣殿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杨寻耸耸肩说道：“如你所见，一个普通人而已，也没多一双手臂之类的。”
“呵……普通？”
亚历山大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是啊，就是普通，大概就是少了这么一点普通的心态才让我有了现在的结局吧？”
杨寻点点头，能够想明白的也算不错了。
“我很想知道，你曾经是一个立志拯救世界的人，怎么就走上了这么一条道路”
杨寻说完，看着亚历山大。
这个家伙的前半生就是一个标准的圣人，他为穷苦的大众奔波，为他们伸张正义和公理，他倾尽所有，走在危险的战场上，挽救所以能挽救的生命。
他贫寒，却不放弃分享，他被人崇拜，但是却一直谦卑，他就算历经千辛万苦却从不放弃的自己的信仰。
他誓要将世界上所有美德带给世人，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宛如在世圣徒的家伙他的后半生，却沾满了鲜血。
进入圣殿掌管了大权之后，他动了克隆项目，亲自参与了数百起人体试验，为了圣殿的资金来源，他挑动动冲突，甚至动战争，他的所作所为就像是的罪恶的代名词。
“为什么啊……”
亚历山大看着远处在金色薄雾中若隐若现的天堂之门，似乎在回忆自己的一生。
“……因为我突然现，我拯救不了所有人!”
只是一句话，杨寻就明白了。
这个人，是自己把自己压垮的，他的愿望太美好，太宏大了，以至于凡人身躯和精神承担不起，别说是凡人了，就算是所谓的神也承担不起。
人一思考，神明就笑。
人类是复杂的生物，好与坏，没有太清楚的分界线。
好人和坏人，也没有一个绝对的说法，就算是现在足以称得上是恶贯满盈的亚历山大，他也不是一个绝对的恶人，他的前半生足以让哈尼尔这样的正牌天使侧目。
哈尼尔在看到宙斯的资料的时候罕见的十分惋惜。
要是天堂山还在，这样一个人，要是不走上错路，在死之前天使们会把它转化成一个圣灵，并亲自接往天堂山享受永恒的光辉。
亚历山大，把自己逼成了一个反人类的分子。
他想要拯救所有人，可是没有人可以办到这件事情，他弄错了一件事情，拯救并不是为了拯救而拯救！
当他决定牺牲一些人完成他心目中理想的国都的时候他就走上了前往深渊的道路。
这是一个可恨的人，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站着地方是哪？”
杨寻突然开口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