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恼羞成怒要把我推进海里啊?”梁晨曦的话音刚落下,却在看到霍靳言手里的东西时,表情愣了下。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弯腰将放在后备箱里的大束花拿出来,木然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就这样ying侹挺的伸出手来把花递给梁晨曦,而后者分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就这样木木的将花接了过去。
随后,霍靳言似乎在跟自己做着心理斗争,不知就这样过了多长时间,梁晨曦看着他以着最缓慢的速度,单膝下跪!
绵软的砂砾跪着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疼痛,霍靳言别扭的抬起头来,看着她。
梁晨曦还没有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这个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却比她瞬间矮了半截的模样。
“我,霍靳言,想娶你,想照顾你,想爱护你,想和你一起共度余生,我希望用我的一辈子让你做只属于我的小姑娘!”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传近梁晨曦的耳中,她就这么看着他,而霍靳言也抬头看着她,甚至嘴角不同以往的在扯动着,似乎是在尽他全力的动着。
梁晨曦知道,霍靳言自从当年霍南琛意外爆炸的车祸后,颜面神经就受了损,平日里做不出什么表情,所以在外人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霍靳言总是一副漠不关心冷酷无情的模样。
可唯有自己才最清楚,跟他匮乏的表情相比,他的内心到底是有多么的丰富。
正常人随随便便就能够笑得出来的动作,霍靳言做起来做太过费劲,就算是他想,就算是偷偷的练习了这么久……
看在旁人眼中,也不过就是诡异扭曲却又森冷的变化,丝毫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只是看在梁晨曦的眼里,却带着另外一番的味道,她喜欢他的‘笑’,尽管这笑容甚至能够吓哭小孩子。
可她还是喜欢!
从未有这么一刻,她如此强烈的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霍靳言,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梁晨曦看着他的脸,下意识的伸出手轻抚他棱角分明的线条。
“而你,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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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别墅内的书房里。
梁长卿与沈烟雨面对着的坐着,因着今日周年庆的关系,梁长卿的脸色依旧铁青。
“今天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他的声音有些阴沉,听在沈烟雨的耳中,却只会令她觉得好笑。
以着一种曼妙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细长的手指轻抚着脖颈上的吊坠,从沈烟雨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你觉得,能跟我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关系?”沈烟雨这话说的也是明明白白的。
梁长卿阴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对沈烟雨的话将信将疑的。
“我听安辰说,当时是你逼他娶梁露白的?”梁长卿不动声色的掀起旧账,沈烟雨听到,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当时晨曦钟情于安辰,可惜安辰对露白一往情深,何来我逼迫他娶一说?如果不是因为安辰拒绝了晨曦,晨曦又怎么会嫁给靳言?”沈烟雨将一切撇的干干净净,说的话也是句句在理,梁长卿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反驳。
“你是说晨曦钟情于安辰?”梁长卿听到这里表情有些古怪,沈烟雨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那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比较好?”梁长卿从最开始就看不上梁露白,现在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还有脸?
“你做主就好,我没什么意见!”沈烟雨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困倦了,事实上,就连眼底都冒出了青黛。
梁长卿看着彻底放手让他来处理的沈烟雨,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可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又说不出来。
“烟雨,你……”梁长卿的话还没说完,沈烟雨却已经走出了书房,徒留下个背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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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当梁露白从泳池边醒来的时候,长发都还是湿的,谈安辰却不知去向。
就着泳池内的水,梁露白清楚的看到自己脸上青青紫紫的样子,鼻下嘴边都还带着凝固的血。
她一边伸手洗着,一边掉眼泪,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过的这样惨,心头的委屈与怒怨交杂在一起,尤其是会想到昨天晚上梁晨曦与霍靳言夫妻恩爱的模样,她心里的恨便犹如滔天了一般。
踉跄着站起身来,朝着别墅外走去,如果她爸爸没死的话,至少还有一方净土保护着她,只是……
这样的想着,梁露白那张扭曲的脸上没有丝毫人色,狼狈的离开别墅,顶着那张大花脸跌跌撞撞的走着。
不知就这样走了几个小时,才勉强有了人烟的痕迹,晨练的老者见她这样狼狈,不由同情着。
梁露白却是不介意的,她所有的羞耻心都不及她心里的恨来的地位重,可毕竟是走了太多路,累的很了,坐在长椅上稍稍的休息会儿准备继续朝着梁家别墅走去!
而旁边刚刚出摊的报亭将刚送来的报纸挂上。
不过是简单看过去的一眼,梁露白却愣住了,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顾不得其他的,她将夹在那的报纸狠狠的拽了下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字句句。
报亭的主人原本很生气,可在看到那张青青紫紫的脸,与那略显疯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