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俷竟然杀出了西域!
这家伙是怎么从西域杀出来的?莫非这老天不长眼,竟然助那董家子成事?
卫觊这时候,可真的是难受无比。这心里面好像被压了一块石头似的,喘不过气。
钟缙说:“大少,董西平既然出现在关中,只怕是关中必有一场大乱。以我之见,不如和郭汜将和,我们现在退出莲勺,过河水后据守临晋,且看那鹬蚌相争。”
卫觊眼睛一亮,却听出了钟缙的意思。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既然事不可违,我何不做那渔翁?董西平和李郭之间,必然会有一场大战!我守住临晋之后,坐拥河东,北望云中,南顾东郡……也未必就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想到这里,卫觊轻轻点头,“稚叔所言极是,此事就由你安排,尽快和郭汜讲和。”
钟绅笑道:“大少不必担心,只怕这会儿那郭多比你我更想要讲和呢。”
的确,董俷出现,郭汜首先要解决的,是如何与李傕和解。然后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的火拼,双方死伤无数,就算是和解,也需要足够的时间。而后,他们将面对董西平。
那才是李郭二人的大敌!
从他们杀死了董卓的那一天开始,董俷就是他们的心腹大患。
三人商议完毕,正准备分头行事。就在这时候,从大帐之外,走进来了一群人。
两个亲兵搀扶着中间的一人,而那人满身的血污,全身上下是遍体鳞伤。
“小三,你……”
虽然血污遮住了那人的面容,可卫觊还是一眼认出来,此人正是他的兄弟卫恺。
我不是让他守住临晋吗?他怎么会……
卫觊猛然打了一个寒蝉,上前一步,抓住了卫恺的胳膊,“小三,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要你守住临晋吗?你,你,你……怎么会是如此狼狈的模样,出了什么事?”
“大哥,不好了!”
卫恺沙哑着声音,未开口,热泪横流。
“临晋,临晋没有了……”
卫觊三人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响了起来。临晋没有了?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卫觊不敢去想,抓住了卫恺的胳膊,大声的喊道:“小三,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大哥,你走之后,我遵照你的命令,加固临晋城墙。可不成想,三日前董贼兵马突然从梁山口杀出,强渡阳颌之后,袭击临晋……他们的人太多了,只坚守了一天……”
卫恺后面说了什么,卫觊是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临晋丢了吗?
那我们的归途,岂不是说也被……
卫觊不敢想像这种后果,手不停的打颤……他此刻想的,却是更深的东西。
梁山口,连接离阴。说穿了,那是并州上郡所在。董贼兵马,竟能从上郡杀出来?
也就是说,上郡丢了!
这是一个何等巨大的布局,董家子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兵力吗?
他是几方在开战?且不说西域还有个康居,北匈奴被他旬月间扫平,那岂不是要直接面对鲜卑?还有,他和马腾开战,抢夺了武都,还要防范住汉中郡的攻击。
夺取郿县,董家子将面临李郭联手,如今又……
卫觊越想越感到害怕,厉声喝道:“撤兵,立刻撤兵……我们无比要在董贼兵马立足未稳之前,夺回临晋。否则不但是我们完了,那河东也完了,卫家也完了!”
钟缙钟绅,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忌郭汜的兵马?
立刻传令下去,数万大军紧急开拔,回师东去,要夺回那临晋。
当晚,卫觊刚做好撤兵的准备,不成想噩耗再次传来,朔方太守徐晃领两万解烦军,自大城塞出兵,在射姑山下大败马腾之子马铁,将北地郡夺回,虎视三辅。
与此同时,西域兵分三路,自河西杀入了凉州。
北路军主帅陈到,领两万踏白军,兵临临泾城下……
中路军主帅典韦,一日之间连夺十三座县城,几乎把大半个汉阳郡掌握在了手中。
而南路军主帅黄忠,更是爽快。
陇西金城本就没有什么人马,只几日的光景,将陇西和金城两郡完全掌握在手中。
很难想象出,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兵锋所向,所向睥睨……
卫觊听完了这个消息之后,忍不住仰天一声大叫,喷出了一口鲜血。
该死的董家子,居然又如此实力?我的个老天爷,这样下去,别人还怎么玩下去?
卫觊昏了过去,钟缙和钟绅却不敢懈怠。
还整顿什么辎重啊……
赶快撤吧!
一夜的功夫,诺大的联营是空无一人,遍地狼藉,到处都是卫家留在莲勺的辎重。
惶惶如丧家之犬!
这句话虽然有骂人的痕迹在里面,却是极为妥当的形容出了卫家大军的狼狈。
自莲勺一路退去,走重泉之后,直奔荔水。
这荔水,却是雒水分支。只要渡过荔水,就算是抵达临晋。
两天一夜的光景,卫觊大军根本不敢休息。他们非常清楚,多停留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直到看见了荔水,卫觊才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传令三军,整顿人马,徐徐过河……”
卫觊这两天,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早先那俊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