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清风之巅上,三人郁郁无言,张虎始终以泪洗脸,寒风凄厉,夜莺倦啼,宛如在诉说着哀愁,大雪已去,松枝上依旧是冰雪积厚,傲梅暗想,冰菊却透出些许衰意。长水西去晚,冬月照山寒。凄风知人意,深愁离人伤。
石言面前堆着一叠黄纸,低头信手画着各种黄符,李风在悬崖峭壁上感应着寒风,但心里始终难以平静下来,他也不知石言何时去寻那帮人报仇。
这一晚,灵猿不在清风之巅上,石言从张虎口中得知四老匪团之事后,便一直在画着黄符,宛如不将张虎之事放在心上般,但李风知道,石言越是镇定,是则越重视这事情。
这一晚,冬月光寒,寒梅传香万归里,飕飕凛凛风怒号。不见空中飞鹅羽,犹怜新徒归五行。
这一夜,夜莺倦啼,长水不尽入寒雾,层层滚滚山道迷。堪贺人间瑞丰雪,唯叹仙途甚坎坷。
这场雪,纷纷洒洒,如剪玉飞绵,雪随风飘洒万里,一片江山白如纸。来者无意去者快,唯留一片玉凡俗。
张虎负伤立在悬崖边上,犹忆过往,少时孤苦,为了温饱与张龙极为卖力,在冬日依旧上山砍柴,重者由张龙挑,而他却是拎着一捆小柴而已,一直以来张龙谨记母亲遗言,对张虎处处相让,尽大哥之责。
想到此时,张虎不禁微微抽搐,泪如涌泉,滴落在冰雪中,清风之巅静悄悄,悲风去远,余声犹闻,张虎口中发出低哑哭声,绕人心魂,忽见他仰天长啸一声,怒喝道:“哥!我会帮你报仇的……”余声在山谷回荡不休。
李风来到他身旁,也是默不作声,呆若木鸡,过来半晌,他叹了口气,道:“你哥没死,他能投胎之后,你依旧知道他是谁,或者有一日,他还能恢复记忆呢?”
“不过,就算如此,那帮贼匪也必须死,你放心吧,姐姐也快出关了,一群乌合之众石言与姐姐挥手间便能将之覆灭。”李风想了想,望着天空,心生概叹,又安慰了几句,“你哥在临死前,叫你好好修炼,等到修为强大了,逍遥于世间,脱离凡尘之苦,五行六道约束不了你,那时候,就算他魂魄在不断轮回,你依旧能寻到他。”
李风在陈家庄上,见到米铺陆老板、花儿父亲,还有自己爷爷均是能在六道中轮回悟道,他在想,等到修为强大之后,必能在轮回中寻到到故人。
但他也不知自己爷爷是什么境界,剩下一缕魂竟然能踏步往天空上去,他曾有想过,是否真如传言般,天有九重,地狱有十八层,两者之间便是尘世。
这夜里,老母鸡与灵猿漫山寻找那一帮人,寻到一处山坳间,却见那里有数十名修士盘坐休息,它们隐隐感觉到还有三人修为与老母鸡相差不下,它们也不贸然上去杀人,老母鸡始终有些忍不住,却被灵猿阻拦下来,一鸡一猿只能无奈地回到清风之巅报信。
石言知道此时之后,只是冷冷一笑,面色深沉,道:“不要打草惊蛇,他们既然召集了那么多人,必会上清风之巅来,那时一网打尽倒也省事。”
老母鸡“咯咯哒”几声,神色也是阴深深的,过了半个时辰,它自个地飞走了,灵猿神色呆滞,跑回后山上,它听李风所言,后山那个寒潭是修练长水仙剑术之地,冰天雪地,朔风怒号,如今他便在瀑布之下,这瀑布没有结冰,从山崖上一泄而下,落入寒潭内,散出一层层白烟。
直至第二日,破晓之时,公鸡依旧啼鸣,张虎抱着张龙的躯体,来到清风之巅相邻的一个山头上,这里奇石乱岩俱多,李风、石言在一旁。
过了一炷香时间,石言吸了一口气,手袖一挥,将一处几个巨岩生生移开,大手一拍,地陷三尺,低语道:“李家仙派有规定,弟子有弟子礼,但是葬礼却与长老同等。元婴修士于禁地闭关坐化,元婴一下以露天葬礼,有功者,墓以九九方步为葬,无功者,以九方步为葬!”此处却刚好有九九方步,石言说罢,手掌连挥,一个个巨岩横天飞舞,主墓四周还有诸多**抵上九层,以奴才供奉君王之势。
“这是九十九奴奉君墓,我曾在一处地方见过,如今我要将那帮人永世在轮回***奉张龙!”
石言面色阴沉到极点,身上一股煞气,比这寒天更冷,他一边说道,又拍着纳袋,拿出仙剑,运用长水仙剑术,将一块巨岩雕成石棺,石言又在拿出朱砂笔,在棺上画了几道极为普通之符,道:“这是平安符,他没遁入轮回,但我以这符祝他下一个新生平安于世。”
张虎此时,满面泪痕,无声哭泣,悲伤中对石言大为感激,他知道在尘凡中,土皇帝都未必有如此豪华葬礼。
石言将诸多石像雕刻成各种瑞兽,还刻上各种符文,排在墓地四周,道:“这是瑞祥之兽,所有之效均是镇守次方墓地,动此墓者,遭茅山之术诅咒其魂。”说罢,石言面色苍白,吐了一口鲜血,这法术乃茅山之术中一种咒术,石言修为不够,却强行施用了出来。
他将一切布置好之后,取了几颗丹药塞到口中,在一盘默默打坐,过了两个时辰,张虎已经把将龙放在石棺内,将它封上,摆在墓穴里头。
此墓正对北斗正星,整个陵墓均与岩石雕刻堆砌而成,气势宏伟,以天地吉兆,镇四周些穴般,他们三人一日无言,只是在默默等待中一场葬礼到来。
这葬礼将会极为盛大,石言盘坐于地,没有一点着急,他知道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