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易静静地看着她,等到她走到他床边半丈的时候,猛然地抬起一张凄厉可怖的苍白脸孔,一双黑色的幽深瞳孔静静地盯着他。

相易打了个哈欠,转过了头,漫不经心道,“你干什么玩意儿的?”

女鬼道,“郎君,我想你想得好苦,这么些年,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相易道,“拉倒吧,我看不上你这种货色,别来我这碰瓷,去隔壁吧。”

女鬼不为所动,继续道,“郎君,我想你想得好苦,这么些年,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相易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这是妓院的一个女鬼化魂,现在现这魂魄好像并没有自己的意识,相易皱了皱眉,伸出一根手指握住了女鬼的手。

手指上出一阵淡淡的光亮,从女鬼的身体中穿透了过去。

……是幻觉?

相易算了算日期,脸色忽然有些不好看,猛地从被窝里弹了起来。

“两斤绿豆糕,您拿好嘞,小公子,下次再来啊。”

霁蓝色长衫的少年点了点头,刚刚拎过绿豆糕的纸包,忽然听到了一声吹哨声。

他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难道是幻觉?

他有些不解,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地回头再仔细地看了一眼。

不对。

步月龄生来过目不忘,方才他纵然一路想心事一路走过来,但是余光依然有瞥到街上的行人。

现下这些动作,约莫半盏茶前,他们已经重复过了。

他还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没有,现下在买糖葫芦的那个小姑娘明明已经顺着这条街道走过了,而那边那个买胭脂的女孩还因为胭脂洒了与店家生争执。

他喉咙紧了紧,眼睛全神贯注地放在那个买胭脂的少女身上。

果不其然,少女的手指一滑,那盒胭脂如同方才一模一样地挥洒了出来。

有问题!

步月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知道问题生在了哪里,可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这或许是个幻域?

他飞快地思考起来,这里是名都鹿翡,旁边靠的就是十宗之一的揽月宗,到底谁会在这里如此放肆?

然而还来不及等他思考出来,街上方才还循环着之前的事的城民们忽然愣了,掉过头来全都看着他。

步月龄从来不缺被人注视,他出身西猊皇族,自小被人瞻仰,但是那些目光多为崇敬,而像现在面前这样,所有人的人神色木然惨白,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时候,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味道就出来了。

他数不清有多少双眼睛,腰侧旁边的佩剑正微微地热,那佩剑用深海落石所著,是他母亲所赠,十分有灵气,似乎也是在警告着什么。

然而没有用。

他忽然有些泄气。

他已经很及时地察觉到不对劲了,可是还不够。

他太弱了,纵然知道了不对,可是也做不出什么反应。

买胭脂的少女是率先向他走过来的,嘴上挂上诡异的笑容,她的身体有些扭曲,也不用走,反而是慢慢地蹲了下来,以一个诡异的姿态慢慢地向他爬过来。

步月龄咬了咬牙,转头就跑。

然而还是来不及,脑袋嗡得一声之后,眼前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脑子沉痛得有些过分,步月龄隐隐感受到自己睡了很久。

“喂、喂喂!”

眼前似乎又浮现起了那个买胭脂的少女,他陡然清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喂喂,你醒了吗?”

步月龄一愣,借着昏暗的烛光,他看到了一个面容同样惊慌的少女,不过和梦境相反,这少女既没有诡异的笑,也没有乱七八糟地扭动,而是长得十分秀美。

纵然是昏暗的烛光之下,也可以看出这少女的姿容,她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肤色雪白。

这让他想起了天女猊。

他转开视线,先扫视了一遍自己所处在的环境,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石牢,昏暗而狭窄,不止关着他们两个人,他的视线散开去,现那边还稀稀疏疏地关了几个人,看起来自己和这个少女是最先醒过来的。

“喂喂,”少女有些受挫了,她生得貌美,从小都是人群中最大的焦点,第一次见到有男人对他视而不见的,“你看不到我的吗?”

步月龄淡淡地垂下眼眸,“抱歉。”

察觉到少年的疏离,少女先打破了僵局,“无碍,我没有恶意,在下鹿幼薇,是揽月宗弟子,道友看起来好生面熟,应当不是我们揽月宗的弟子吧?”

步月龄有些尴尬,“嗯,我并非揽月宗弟子。”

鹿幼薇道,“不知道友师承何方?”

步月龄更尴尬了,有些窘迫道,“深深深。”

鹿幼薇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步月龄叹了口气,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在下师承深深深。”

鹿幼薇的脸色依稀可见一丝迷茫,有些心虚道,“……久仰久仰。”

步月龄反倒安慰起她,“……没有听说过也没关系。”

“咳咳,”鹿幼薇有些尴尬地转过话题,“对了,不知道你对这里有没有什么头绪呢?”

步月龄摇了摇头,“我之前是在鹿翡的街上。”买绿豆糕。

想起绿豆糕,他往四处找了找绿豆糕,眼见果然是不可能存在了,在这生死莫测的地方,他现自己似乎好像更在意那斤绿豆糕。

“我之前是和我的好友们在鹿翡花林内狩猎,”鹿幼薇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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