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一开口,言语中居然对钱同源直呼其名,显然已经不再将他当做族中长辈看待,顿时让在场的钱家子弟面泛异色。
“大长老说得不错!”
四长老早得他暗示,立刻紧跟着发言了,在一旁帮腔道:“再说了,沈家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个从武阳城来的小家族。我们钱家哪怕做薛家的附属家族,也好过和他们合作。”
听了他们的话,围观的人群立刻交头接耳起来,整个场地骚动起来,话语声形成了一股低沉的嗡嗡声。
“是啊!就算家主不堪,要清理门户也应该经过长老会的同意,怎么可以随便叫外人执行?!”
“还有,我们钱家投靠了二王子,要找人合作也应该选择薛家!那可是天水城的第一家族,沈家根本无法和他家相比嘛?!”
“算了吧,薛家狼子野心,和他们合作就是与虎谋皮,恐怕我们钱家渣都剩不下来!”
“就算这样,大不了就不找人合作好了。我们钱家好歹也是城中知名家族,根本不需要和沈家这种无名之辈合作!”
听到四周的族中子弟窃窃私语,钱同源脸上浮现出一股浓浓的怒意,大声喝道:“都给我住口!”
这一喝,他用上了真气,立刻震得场中子弟耳中隆隆作响,场上顿时为之一静。
接下来,钱同源手指对面的大长老,呵斥起来:“谁不知道薛家一直眼热我们的炼器铺,只想吞并钱家为他们的附属,好收缴列兵阁的收益。早些日子,钱宏明选择投靠二王子,以为能够躲过薛家的魔掌,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几个唆使的!结果薛家仍然虎视眈眈,就连二王子也暗中支持他们,搞得我们钱家现在骑虎难下,在城中举步维艰。族会上,我已经告知你们,认沈白为主乃是遵从祖训,今后和沈家也是合作关系,钱家仍然保持独立,也无需上缴任何钱财,你们还想怎么样?!现在,老夫言尽于此,如果还有谁敢不从,便如此物!”
说到后面,钱同源怒意更甚,一掌向着门口的石狮拍下,顿时伴随着一声巨响甚嚣尘上,待得飞扬的尘土散开去,露出了地上的一堆碎片。
见到自家老祖宗动怒,在场的年轻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大部分的人都垂下了脑袋,不敢和上面的钱同源对视。
“看来在族中,钱老威望的确很高,如果不需要我动手的话,那是最好了。”
看到这一幕,沈白微微点头,这场闹剧若能就此收场,他就无需出手,不用消耗丹田里面的最后那点真元残余,自然是件好事。
这时,在场的大长老看到钱家子弟被自家老祖震慑,面色顿时难看起来,旋即朝四长老又丢了一个眼色过去。
见状,四长老脸色一阵变幻,低头看了一眼地下的碎片,眼底抹过一丝决断,终于走出了人群。
站到场地中央,四长老看向钱家老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如今家主未立,族中由长老会做主。钱同源,虽然族中你资历数你最老,却也不能倚老卖老,干涉长老会的决定!”
四长老当众直呼其名,显然和大长老一样,已经和钱家老祖彻底翻脸了,说话的声音更是用上了真气,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四长老说得不错,钱同源根本无权干涉长老会的决定!现在,长老会宣布,沈白杀我家主,除非率领沈家依附,否则就是我们钱家的敌人。”
这时,大长老走到了四长老身边,再度发声,洪亮的声音顿时传遍全场。
话音落下,他身边的另外二位长老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也走了上来,站在大长老身后,齐声道:“老祖宗,长老会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希望您能够支持我们的决定。”
看到四个长老都站了出来,在场的钱家子弟脸色各异,低头窃窃私语起来,场上顿时再度喧嚣起来。
见状,钱同源脸色铁青,本以为自己含怒一击,能够镇住族人,没想到却变成了如此局面,投效沈白后的第一件事便没办成,若真惹恼了对方,自己和孙儿可就得不到解药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一件物事,高高举起,厉声道:“你们给我睁大眼睛看着,这是何物!”
在场的武者都是钱家子弟,自然都认得钱同源举在手中的古旧铁牌,是先人留下的祖牌,族人见牌如见人,凭借此物甚至可以免去家主之位,交给每一代族中德高望重的资历深厚者掌管,这些年一直都由钱家老祖持有。
“钱家祖牌在此,还不全都给我跪下!”
伴随着钱同源的一声厉喝,场上瞬间黑压压跪下了一片,就连四位长老也跪下了二位,唯有大长老和四长老依然直立当场,不肯下跪。
“钱宏达,钱宏斌,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居然见到祖牌都不下跪!不尊祖先,我现在就废了你们二个的长老之位!”
看向站立不跪的二位长老,钱同源气得身子发抖,举手指向二人,怒喝道。
“钱同源,凭你也想废了我们吗?!”
大长老眼中精芒闪动,往前缓缓踏出一步,骤然舌绽春雷:“现在,我代表长老会,剥夺你持有祖牌的资格!”
话声中,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黄色闪电,朝着钱同源激射而去。
“钱宏达,你竟敢和我动手?!想找死嘛?!”
见状,钱同源大喝一声,没有拿祖牌的手掌轮出一个半圆,对准大长老射来的身影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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