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落看着扯着自己袖子的小手,眼底闪过一丝晦涩莫名的情绪,说:“让你家公子这样不清不白的离去,他怎会甘心?”
柳明月想起徐哀傲然而立的模样,心中默然。
薛承落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徐哀,他是一个有志向出人头地的人,自己这样劫走他,恐怕这报恩就是害人了。
“你想怎么做,我全力配合你。”柳明月压低声音说。
薛承落挑挑眉,这个小姑娘这会这么听话?看来,这徐哀对她还真的很重要。
一想到这里,薛承落心中就憋闷的不行。
“自然就这样登堂入室,我薛世子,到那里都是光明正大。”还不及柳明月反应,薛承落大踏步走进公堂。
“待会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出声。”薛承落暗自传音。
柳明月撅了撅嘴,这个人,真就是不懂得谦虚二字怎么写啊。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公堂不大,但色调偏暗,透露着一种压抑。
一名五十左右方脸平眉的男子端坐在台上,一副海上红日的图画当做背景,头顶上“明镜高悬”的烫金大字夺人眼球。
衙役分在两边一脸严肃,堂下跪着两人,一人是衣着齐整挽着发髻的一名妇人,一人是伏在堂前畏畏缩缩的鹤发老人。这真是“青天在上,为民伸冤”的好戏码。
孙益坐在堂下旁听,悠闲的拨弄着手上的翡翠扳指,看来对这场审判已经胜券在握。
柳明月拼命挤过人群来到最前面,正暗自奇怪,为啥薛承落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围观群众就看不到他了,还真的是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了,这真的是那天一进城就引起全城轰动的王爷吗?
不多时,徐哀被人五花大绑的来到堂上,他嘴角尚留一行血迹,神色还算平静。
柳明月一惊,徐哀这是受到殴打了吗?就那么一会的时间,孙家都等不及了吗?几乎要跳将起来。
薛承落默不作声,瞥了一眼柳明月,眼神中满是警告。
好吧,暂且按捺下,柳明月悻悻的想。再仔细一看,徐哀虽然被绑的很严实,但衣服还算整洁干净,看来没有受到什么鞭打之类的拷问。
“徐哀,你可知罪。”惊堂木一拍,台上大人厉声喝问。
徐哀不卑不亢抬起头,“在下一介书生,初到贵地,实在不知所犯何事。”
孙大人一声冷笑,转头看像焕娘,“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焕娘,不要怕,有本官为你做主,有什么冤屈就说吧。不过,”他半是鼓励半是威胁的说,“你要记住,本官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样,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坏人。”
焕娘叩头应声,战战兢兢地环视周围,人群中不乏窥探的目光,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焕娘有些怕,但对上孙公子阴鸷的眼神,想起昨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焕娘情不自禁抖了抖身子,这个事情已经不是她想停止就停止的了。
焕娘吞了吞吐沫,艰难的开口,“民女焕娘,状告书生徐哀。”
“今天很热闹啊”,薛承落忽然发声,众目睽睽中,信步走到大堂中间昂然而立。
“天哪,我居然看到活的世子爷了!”
“快掐一下我,刚才世子爷是不是从我身边走出去的?”
“今天只是来嗑个瓜子的,这下收货有点大哦,回去跟街坊可得好好说说
”更多的是激动的什么都说不出来的世子爷痴迷者,两样冒出很多星星,一动不动沉浸在世子的美貌中。
再看围观的百姓各种反应真是又一次让柳明月见识到世子超强的气场。
看着世子笃定的模样,柳明月心中忽然安定下来,他好像天生带有一种魔力,事情交给他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