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檀确实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谢景迟同她相处了近一个月,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总是板着一张脸,但很会体贴人,对谢景迟也颇为关心照顾,虽然可能不如折绡会做点心那么好,不过对于谢景迟来说,却已经足以去收买她了。
韫玉听了谢景迟的话,十分信任地点了点头道:“先前奴婢没有见过这样冷着一张脸的人,确实有些害怕,不过既然是荣王殿下派来保护小姐的,奴婢自然不会害怕和心存芥蒂,小姐,既然已经交代出去了,小姐先睡吧。”
碧回在一旁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韫玉说的对啊,姑娘早些休息吧,再等等天都要亮了,怎么说也不能大白天的睡一整天,日夜颠倒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姑娘先睡吧,明日我晚些叫你起来。”
谢景迟心中装着些心事,难以入眠,自然是选择摇了摇头拒绝道:“我睡不着,怀珠没有平安回来,我心里着急,又怎么能睡得着?不如就坐着等等消息吧……或者你们困了的话,就先去睡,我也上床上等着,说不定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说完谢景迟还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证明自己的观点一样,碧回转头看了看韫玉,韫玉也是看了看碧回,两人互相无奈地笑了笑,碧回说:“姑娘,我们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呢,这样吧,你上床休息,不睡也可以,我和韫玉就在屋子里守着,怎么样?”
两个人守着自己睡不着,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谢景迟想了想这个场景,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床,因为自己住的只是个小卧室,所以床宽大概是一米二的样子,和学校宿舍的床差不多大小,不能睡下三个人,于是谢景迟在床上看了看,叹了口气,转头时目光却落在那床被子上,虽然床小,但是被子不小啊!
于是谢景迟在碧回和韫玉的目光中,拎着裙子小跑到了床边,抱起床上的被子,对着那两人道:“你们过来过来,帮我个忙!”
两人疑惑地走上前,碧回要去接被子,谢景迟开口说道:“你帮我抓着那两个角,我们把被子平铺在地上,两个被子拼在一起,我们打地铺,一起躺下,聊聊天什么的,总比干瞪眼,只顾着慌神要好得多。”
谢景迟说完,将被子递到了碧回手中,韫玉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接过谢景迟手中的被子,然后和碧回两人忙活了起来。韫玉轻声道:“小姐真的是变了好多,和从前大不一样了,想必是荣王殿下的功劳,从前奴婢不相信一个人有改变另一个人的能力,如今亲眼所见总算是信了。”
“变了很多么?”谢景迟心一惊,虽然知道自己扮演谢晚娘扮演的不太走心,可也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自己不是本人吧?
韫玉点头说道:“是啊,小姐比起出阁前,变了太多了,从前小姐虽然盛名传天下,有惊世之才,却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人也太过安静呆板,只有在向老爷求嫁给裕王的那一次,小姐是那样的决绝果断,可其他时候都是不温不火的,虽是倾城佳人,却总感觉少了一些灵动。但是自从小姐再次回来,小姐就变了很多,话多了起来,人也灵动活泼了很多,如果不是小姐这张脸,奴婢已经对着对了那么多年,几乎就要以为是另外一个人了。原本奴婢以为是因为裕王和大病初愈,所以小姐才会这般,如今看来,应当是因为荣王殿下,和荣王殿下在一起的那几个月里,让小姐有了彻头彻尾的变化。”
谢景迟很尴尬地听完,觉得这是对自己演技的批判和否认,但是没有办法,自己一小就不是那种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呢。只能这个样子了,还好脸没有变化,就算别人起疑,也肯定查不出什么。
韫玉和碧回两人已经将被褥铺好,还铺了两层,谢景迟惊讶地看着地上的四床被子,感叹道:“被子可真多啊。”
韫玉又从柜子当中抱出了两床,笑道:“小姐说笑呢,当时陪嫁时的被褥,就不止这些呢,虽然铺了两层,可奴婢摸着,却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小姐睡得惯么?”
谢景迟直接坐在被褥上,手拍了拍,笑道:“可以了,已经很不错了,想当初我——我和姬无涯我们两个,在往安州去的路上,餐风露宿,条件比这刻苦多了,我都能睡得着,现在想想,没被山中的狼虫虎豹吃了可真是万幸了,由此可见,我命不该绝.”
碧回拿了枕头在被褥上放好,谢景迟扯了扯衣裳的带子,韫玉和碧回两人忙走上前,伺候着谢景迟脱去外衣,韫玉又帮着谢景迟将头饰卸下,髻散开,又去打了水给谢景迟卸妆洗漱,忙完之后,谢景迟躺在地上,拍了拍身旁的位子道:“你们两个也来睡吧,我们躺成一排,聊聊天也是好的。”
碧回早在安州的时候就和谢景迟同榻而眠过,自然也是不多拘束,韫玉却是犹豫了许久,谢景迟只能又说道:“来吧,没事的,不然你就当是我下命令的好么?”
韫玉这才点了点头,和碧回一起去洗漱过后,在谢景迟身边躺下,韫玉笑道:“方才听到小姐说和荣王殿下一起到安州时候的事,奴婢从未听小姐提起过,可否讲一讲?”
谢景迟犹豫了一下,回忆起那个时候,谢景迟满脑子都是烤兔子,于是不得不吐槽道:“你知道吗,我们这一路上,我都数不清自己吃了多少只烤兔子,姬无涯除了烤兔子,完全不会做别的,好不容易搞到一只母羊,挤了羊